問話。
“今日見了,不知母妃對師姐可還滿意?兒臣也知此事荒唐,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有違母妃夙夕教誨了。”
“娥皇當初,果真是為了嫁你,這才在鍾皇后命人納吉之前,投水裝病的麼?”
“也不能這麼說,箇中其實另有曲折……”說著,錢惟昱也算是有機會把包括李弘冀的奸計、錢惟昱的決斷、後來娥皇投湖重病、下南洋尋豬婆龍和玉脂冰片治病等等曲折都說了一遍,足足花了半刻鐘,才算是和盤托出。
仰元妃性子恬淡,也不曾想過其中竟有這般故事,她雖說是錢惟昱的母妃,但是畢竟年輕,少女情懷還未徹底冷卻,聽了這等煽情的故事,也是掬了一把眼淚。
“你這孩子,又來母妃這裡賺眼淚了。”仰元妃聽罷,用素絹帕甩了一下,嬌嗔地抽打在錢惟昱臉上,錢惟昱也是有些羞赧不好介面,幸好仰元妃定了定神,續道:“今日母妃也看了,世間禮法多不足懼,若是都要拘泥死禮,誤了多少好女兒家終生。娥皇的人品沒得說,樣貌只怕更是當世無兩的了,又才情超卓,你可不要負了人家。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母妃給你做主吧,諸侯之禮也要半年,如今雖說女方不能有家中長輩、媒妁出面,咱們這邊的面子總要給足了人家。今日母妃見娥皇言談舉止,也是個心思細密、要強心重的女子,可莫要委屈了。”
錢惟昱聞言也是大喜,好歹如今禮法方面的問題已經揭過了。有些東西他一個大男人是不在乎的,反正男人是佔便宜的一方;但是自己的女人講究,他總要幫襯著辦好。也許在娥皇看來,能夠讓錢惟昱的長輩不會因為她來吳越的方式而看不起她,也是非常重要的吧。
錢惟昱正想著挑一些嘴甜的話奉承母妃,仰元妃卻是示意他不要激動,坐下說話。
“不知母妃還有什麼吩咐?”
“看把你得意的——母妃覺著,那小茹服侍你也有兩年了。原本你未曾迎娶正妻,也不想年紀太小近女色傷了身子,自然要委屈著她。如今既然娥皇的事情不日就要開了臉了,小茹該給什麼名分安置,你也要著緊一些。”
“孩兒省的,這些事情,自當有個名分……”
“沒說玩呢!急啥——還有一句,別的話不多說了,那些旁的女子你要如何,母妃不管你。但有一點,娥皇跟了你來,與外人而言卻是有損她的名節的。她妹妹嘉敏還小,捨不得姐姐也就罷了。但是日後你可要上心一點兒,舉止名聲都要自重,莫要隨性大條,讓外人看了壞了嘉敏的名聲——若是嘉敏因為和姐姐姐夫廝混,日後嫁不出去,小心母妃可不饒你,定要揭了你的皮!”
錢惟昱愕然。見了仰元妃最後說到嘉敏時候,那股氾濫著母性之愛、柳眉倒豎地嬌嗔模樣,錢惟昱心說:“以後誰敢說世上數咱的扮豬吃虎計謀用的最好,咱就跟誰急!史上最能偽裝的明明是嘉敏啊!狡黠精乖的一個哥特腹黑蘿,硬生生裝扮成無害傲嬌蘿;幾句‘發自肺腑’的童言、讚美一番母妃的姿色容貌、年輕可親,便把母妃給收買了有木有啊!”
心中所如是想,面上卻不得不調動著僵硬的麵皮故作欣然地說道:“兒臣謹記母妃教誨了,日後定然處處提防,不會讓嘉敏的聲譽有損的……”
一邊說著,一邊賠笑退了下去。臉一轉開,心中便“惡狠狠”地想道:“要是嘉敏真因為和咱這個姐夫廝混久了,嫁不出去。咱仗義一點,幫忙解決‘小姨子就業問題’便是了。”
……
今天好歹解決了一樁大事,這對於上輩子也只在風塵場所談生意時候見識過女人的錢惟昱來說,好歹還是值得興奮的。從母妃的房間出來,回到樓下,錢惟昱便打算回到自己的院中歇息。
月光很美,畢竟時近元宵,又無雨雪;這個時代西湖邊空氣又純淨清冽,絕無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