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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握著那幾乎沒有重量的薄薄的相片,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告別蘇爺爺,明叔讓司機送我回家。他一直把我送到大門外,溫聲說道:“如果在我年輕一些的時候,我一定無法理解林麒小姐你現在的行為,甚至很不以為意,可現在,我十分佩服你在愛情上孤注一擲的勇氣,這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他說著突然把手掌放到我頭上,繼續說,“在我的故鄉有種說法,對要出遠門的人,手掌放頭頂是祝福他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希望我們能很快再見。”

一週後我爸和麥莉一起把我送去機場,他們兩個囑咐了很多事情,生怕我把自己弄丟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講得這麼嚴重。”我催他們回去。

“什麼叫不回來,你敢不回來試試看。”麥莉幫我把行李推上我爸抱了抱我,讓我早去早回。我知道他一定很擔心,但是他不表現出來。麥莉後來發郵件給我,說離開首都機場時我爸對她說了很多的話,林贊成同志說:“要是林麒成功了我會祝福她,要是她失敗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從小就比任何人都勇敢,沒有什麼比跟著心走更自由快樂的了。”

飛機在邁阿密轉機,從邁阿密飛拉巴斯。我在飛機上看麥莉發給我的郵件看哭了,我很幸運生在這個時代,生在全心全意支援我的家庭。但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坐飛機屁股都坐出繭子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坐長途航班了。

抵達拉巴斯高原時,坐在旁邊的一位墨西哥大老爺們兒吐了。我本來覺得沒事,高原氣壓壓著太陽穴閉上眼睛能緩和很多,只是當嗅到空氣中嘔吐物酸腐的味道時,我忍不住想起一個飛機上嘔吐袋的噁心故事,胃裡頓時翻江倒海,最後沒能忍住,也吐了。前後左右坐著的乘客,看到我和墨西哥大叔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也紛紛吐了。

下飛機後我整個人輕飄飄的,我忘了我從北半球的冬天飛到了南半球亞熱帶地區的夏天,穿著毛線衣的我被高原迎面吹來的熱風吹得差點蒸發。機場正對著一望無垠的荒原,在建築物裡還不覺得,出了機場顯得特別荒涼。

剛出機場,兩個看起來很精神的男子朝我走來,一個是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一個是當地的面孔很獨特的印第安人。兩個人遠看身形外貌很相近,走近了就能一眼認出其中一個是印第安人,他高高的顴骨,眼窩很深,扁長的臉,黑色中長直髮,穿著棉麻白長袖上衣,不苟言笑。

中年男子上來便開口:“林小姐,我是接待你的人,可以叫我阿隆,我們等你很久了,酒店已經幫你訂好,請跟我來。”

我愣愣地看著叫作阿隆的男子,旁邊一聲不吭的印第安人已經把我的行李提過去。他力氣真大,一隻胳膊就把整個行李箱拎起,走得健步如飛,叫人想起《飛越瘋人院》裡最後一刻打破鐵窗飛躍出去的酋長。

阿隆走了幾步看我沒跟上,回頭面帶微笑地說:“我是明叔的親兄弟,請你放心。”

難怪我覺得他看著面熟,聽他那麼說,我馬上放下所有防備,跟著他上了一輛越野車。我在車上跟他聊過才知道,他從蘇烈啟程來南美洲時,就已經被蘇爺爺派往這邊暗中關注蘇烈的舉動,隨時彙報,印第安人是他為我找的嚮導兼保鏢,不會中文,有自己的印第安方言,西班牙語和英語都說得很好。

我請教印第安男子的名字,他表情嚴肅,中氣十足地報出一串我聽不懂的話。

阿隆在旁邊翻譯:“他的名字叫‘雲上飛鷹’,他不喜歡說話,整個南美洲他都走遍了,是閱歷很豐富的人。”

“雲上飛鷹?”我重複了一遍,覺得這名字酷斃了。據說印第安人的名字是根據天地萬物而來,不一定在出生後有名字,可能在兩三歲也可能在十幾歲時才獲得跟隨終身的名字。

“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