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神情兇狠,他頓時給嚇得一哆嗦,旋即便高聲嚷嚷了起來:“饒命,我真不是倭寇!我們只是趁著倭寇來的時候來鬧一鬧。你們先頭打死的那撥人和咱們不是一塊咱們……咱們真不是倭寇!”
原本就心中懷疑,剛剛見這漢子漢語流利不像是倭人,張越幾乎已經斷定這一撥倭寇必然別有玄虛,此時聽到此人聲稱是趁著倭寇來襲跑到這兒來鬧事,他不禁感到心頭咯噔一下,乾脆提起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既然說是趁著倭寇來襲方才到這裡鬧事,難道你們事先知道倭寇要來?”
“不不不,我不知道……”那漢子這才現剛剛說漏了嘴,連忙想要改口,卻不料張越那鋒利的長劍竟是一下子劃傷了他的右臂,頓時大駭,“公子饒命,咱們只是事先聽到了一些風聲!那些倭寇的船原本就靠在大衢山和羊山等幾個島上,咱們當家的正好聽說了這個訊息,所以接到那筆買賣之後,咱們就趁著倭寇進犯之前偷偷進了縣城……他們說公子您是商人,咱們是豬油蒙了心被人騙了!咱們也沒想殺人,只是想鬧一鬧而已!倭寇眼下應該還在城外,前頭那些人是誰,咱們也不知道……”
此時此刻,儘管尚不能完全確定幕後指使是誰,但張越已經隱隱約約感到,這次倭寇來襲若是應對不好便是大麻煩。況且,既然沿海不安定常常有倭寇進犯,那還怎麼能開海禁?朝堂那幫反對只怕聲音要更大了!想到這裡,他便丟下了這個沒膽的傢伙站起身來。
“你們四個守在這裡,胡七,跟我去上海縣衙!”
聽到這話,那個娃娃臉的護衛立刻就急了:“公子,這條街上雖說沒了倭寇,但誰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這種時候出去太危險了一您出了事,咱們怎麼向皇……交待?”
“上海縣的城牆超過三丈,倭寇應該難以輕易進來。不過,松江府多年沒鬧過倭寇,如今的上海知縣也未必應付得來,這縣城的守城營若是真的讓倭寇入了城,結果便不堪設想。這樣吧,你也隨行跟著我,他們三個留下。”
張越二話不說繫好了大氅,還沒走上兩步,他就感到有人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回頭一看竟是秋痕。見她臉上淚痕宛然,正拼命衝著自己搖頭,他便一個個掰開了她的手指頭,隨即將她攬在懷中輕輕拍了拍,良久才笑著鬆開了她。
“你和靈犀琥珀呆在這兒,有他們幾個在,自保足夠有餘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又不是明刀明槍上陣拼殺在這兒等著我回來!”
不多時,手腳麻利的胡七就從馬廄中牽出了三匹馬來,儘管那奉命留下的三個護衛再不樂意,也只好眼睜睜看著三人上馬疾馳而去,隨即就開始搬運門口的那些屍體。儘管是府軍前衛的幼軍,但他們卻隨朱瞻基參加過第二次北征,對於殺人已經是司空見慣。瞧見他們冷冷的檢查屍體,有的撥在一邊,有的則是直接扔到大街上,櫃檯後頭的那些人頓時直冒寒氣。
S曉月聽風《江山媚》號1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最艱難的一晚
如先頭褚雲所說的那樣,大明立國以來就有倭寇,從遼東、山東、浙江、福建到廣東,幾乎囊括了整條沿海線。專業提供然而,整個永樂朝受害最多的卻是浙江的溫州府和台州府。松江府隸屬江蘇,在沿海諸府中還算靖寧,因此當大半夜被人吵醒,滿心惱火地見了一個巡街衙役,再聽說是倭寇來襲的時候,上海知縣張守約一下子就懵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派出更夫滿城示警,隨即又下令召集所有衙役。
“這天寒地凍的時候怎麼會有倭寇?”
不但縣太爺亂了方寸,就連剛剛被緊急召到縣衙的數十名差役也都是六神無主。五六年前倭寇倒是來搶過一次,結果海邊的兩三個漁村死了幾十個人被搶了不少財物,縣東南的漁民也受害頗大,所幸衛所出兵及時趕了倭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