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沈檸院。
賈珍踏著落日的餘光進來時,她正在院子裡溜達消食。
老話說,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日子正好,好多美食還沒吃夠,沈檸盼著自己能活九十九。
“怎麼啦?”
臉上的顏色都不太對。
“王子騰驚馬了,王子勝當時正好在,被踢中了腦袋,現在還在搶救。”
賈珍感覺有點夢幻。
他是想對王子騰出手,用的也是驚馬這一招,但是目前還處於籌備階段,也不知道誰快他一手。
賈珍這一會又高興又心驚,“母親,您說這是巧合還是誰幹的?”
沈檸:“……”
她需要知道誰幹的嗎?
外面男人的事,跟她有關嗎?
“你管它呢。”
沈檸還在慢慢走她的路,“巧合也好,人為也罷,都跟咱們無關。說來王子騰這些年春風得意的,也難保沒惹上什麼不該惹的。”
呃~
聽著很有道理呢。
不過……
“母親!”賈珍陪著她走,“在外人眼中,賈家和王家幾乎綁到了一起,他出事,我們……”
“你好生在家,等我生了孩子再說。”
沈檸打斷好大兒,“賈家和王家是不是綁在一起,要看你和你赦叔是不是第一時間過去看他。”
賈政跑的快,但他不能完全代表賈家。
至少襲爵的是賈赦。
紅樓裡,王子騰大概始終都沒掌控京營,以至於皇上讓他巡邊,他馬上就要去巡邊。
皇上肯定比現在的寧國府更不樂意他掌控京營。
“你去了嗎?”
“沒!”
賈珍迅速搖頭,“赦叔也沒。”
有母親幫他分析,他都安心些。
賈珍笑道:“老太太倒是想讓他去,可是赦叔閃了腰,都請太醫了。”
沈檸:“……”
就挺服的。
“你去看看沒?”
沈檸的眼中也帶了一抹笑意,“西府那邊,這一會除了老太太,大概就只有幾個小孩子了,這老的老,小的小……”
“兒子剛從西府過來。”
賈珍點頭,“邢嬸孃和迎春都在。”
迎春?
沈檸的腳步一頓。
上次她去榮國府見賈敬的時候,倒是見到那小丫頭了。
七歲的孩子,看著倒還好,沒那麼怯弱。
只恨當時心情不好,淨想著把賈敬剝乾淨,都沒說上一句話。
“青竹!”
“太太!”
青竹忙上前一步。
“我記得迎春那孩子喜歡下棋是吧?”
她又問自個兒子。
但賈珍哪知道?
不過母親問他,他忙點頭,“是!”
不喜歡,培養一下也能喜歡上。
反正女孩子嘛,不都是下下棋,彈彈琴嗎?
“去!”
沈檸道:“送份藥材給大老爺。二丫頭那裡就拿一套資治通鑑,再把前日新打的小首飾送一套過去,告訴二丫頭,她哥不在家,她就是她爹的頂樑柱,好生照顧她爹她娘,等大伯孃生了小妹妹,再好生賞她。”
“……是!”
青竹和賈珍都很不明白,她送資治通鑑幹什麼?
那是小女孩要看的書嗎?
但青竹什麼話都沒問,微微一禮,就迅速去安排了。
“母親,您確定是送資治通鑑?”
賈珍滿臉疑惑,“它跟下棋有關嗎?我記得家裡有幾本棋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