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賈珠很難受。
母親總覺得他餓著,不停的夾菜,他又不敢說在學堂已經吃過憶苦思甜飯,只能強撐著吃下。
這也就算了,他在這裡撐的難受,他媳婦卻沒吃著幾口,要服侍他娘,要顧著他,他娘放下碗筷的時候,她也要放下碗筷。
曾經母親在祖母那裡受過的,現在又加倍落到了他媳婦身上。
他還不能求情,一求情……完蛋了。
“母親,”賈珠只能不看媳婦,漱了口道:“兒子還和同學約好去書店看看有無新書,您……”
“去吧去吧!”
王氏這一頓飯吃的非常好,擺手時又想到了什麼,“誒,你等一下。”
她匆匆進到裡屋,沒一會兒又出來了,“拿著,”兩張銀票被她塞到兒子手上,“看到什麼想要的只管買。”
賈珠:“……”
兩張輕飄飄的一百兩銀票,這一會卻好像重若千金。
“母親,哪用得了這麼多?”
外面都傳賴家跌倒,賈家吃飽。但還了國庫十幾萬兩銀子,哪怕還有些剩餘,家裡這麼多人,也要防著點以後,適當儉省。
“兒子還有公中月例呢。”
十兩銀子的月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於他絕對夠了。
“給你就拿著,跟娘客氣什麼?”
王氏昨天還挺愁錢的,但今天嘛,完全沒有這個憂慮了。
賈珍倒了就等於東府倒了,賈蓉還小,沈氏肚裡的孩子更小,他們能不能平安長大在她。
畢竟東府一直子嗣單薄,若突然之間斷了,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尤氏……
隨便哪個院子一關,讓她禮佛便是。
到了那時東府的一切還不都是她家的。
有老太太在,她不愁不是她家的。
王氏估算過東府的銀子,那絕對比他們家還要豐厚數倍。
除了子嗣單薄,只有嫁進來,沒有嫁出去的外,長房還管著好多族田呢。
“孃的銀子都是你們兄弟的。”
準確的說都是大兒子的,畢竟老太太那裡的都是小兒子的。
等到族田撈過來,那收益就歸她的元春了。
反正族裡的這些蠢貨,別想只得到不付出。
想要沾她女兒的光,族田的收益就必須交上來給女兒打點。
王氏自以為公平公正,“只要不亂花怎麼著都行。”
半響後,賈珠到底拿了母親強塞的銀子。
但從府裡出來,他卻並不是找同學,而好像抄近路般往賴大家的角門過。
祖母和父親在堵大伯,大伯沒回家,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躲在這邊。
叩叩……
“誰?”
開門的婆子看到是他,“珠大爺?!”
她驚慌的往他身後看看,好在大爺只帶了一個小廝。
“嗯,去跟大伯說,侄兒來給他請安!”
“這……您稍等。”
婆子急急忙忙的跑了,不過沒多大一會兒,又跑回來給他開門,“老爺就在那邊釣魚,”婆子指了不遠的地方,“您往那邊去就好。”
賈珠拱拱手,大步而去。
“噓!”
遠遠的,賈赦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功作。
賈珠心下一頓,輕手輕腳的上前,就在此時水上漣漪微閃。
“哈哈哈,果然來了。”
賈赦收杆,一條線條優美,半尺多長的鯉魚就被拉了上來,“看在這條魚的面上,大伯就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但有一條,不能勸我回家。”
“……”
賈珠笑眯眯的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