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從寧國府趕回家準備跟祖母或者父母吃飯的賈珠,沒想到,祖母和父親都到大伯那裡去了。
每次祖母和父親一起去找大伯的時候,都有一場架要吵。
大伯……
賈珠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大伯永遠也吵不過父親,因為父親的背後始終都有祖母。
吵不過大伯,也打不過大伯的父親,最擅長的就是找祖母。
“你怎麼才回來?”
李紈一邊和他往婆婆那裡走,一邊道:“家裡出了好多事?”
“……什麼事?”
“還是周瑞家的事,”昨晚他們一回來就聽說了,李紈道:“母親以為是東府大伯孃弄的,今天特意到東府請罪,結果大伯孃沒接受,不顧老太太和太太的臉面,直接讓尤大嫂子送客呢。”
當時她也在那裡。
李紈覺得特別沒臉。
最最主要的是,她跟老太太去的時候,老太太也說是去說和的,還讓她儘量跟尤大嫂子交好。
曾經那位大嫂子誰看得起啊?
嫁進賈府,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太太,都曾告訴她,以後同輩中的妯娌裡,她才是最大的,結果沒半年,就這樣了。
“噢~”
賈珠聲音淡淡,“我已經知道了。”
在東府給伯孃請安的時候,伯孃什麼都跟他說了。
周瑞……
他嘆了一口氣,“你若是大伯孃,你會接受母親的道歉嗎?”
李紈:“……”
大伯孃的悍婦名聲,如今大街小巷誰不知道?
若她是大伯孃……
“不管周瑞進牢房是不是大伯孃做的,母親那般請罪,換誰都不會接受。”
說是負荊請罪,荊也沒有,禮也沒帶。
表面上,母親已經把管家權交給二弟妹了,可是,兩府誰不知道,二弟妹就聽母親的?
他母親才是實際的掌權人。
大伯孃剝了敬大伯的道服,看著是夠悍婦之名了,但賈珠覺得,大伯和大伯孃都在為他們的過去,做一個割捨。
這個過程……,他們不痛嗎?
他們比任何人都痛。
他們的事,外人如何能置喙?
母親當時就應該管住丫環婆子們的嘴,她有能力管住的,可是不過半天,全京城都傳遍了,那母親……十有八九在裡面做了推手。
賈珠很無奈。
今日去給大伯孃請安,他其實做好被攆回來的準備。
可是大伯孃沒有。
反而異常關切他的身體,說起家事,也只說了長輩的事,跟他們這些孩子無關。
她一直都在安慰他。
敬大伯的事,給她的陰影應該很大,她似乎很擔心他步了敬大伯的後塵。
賈珠心裡很難過。
祖母和爹孃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他們只一味的要求他努力讀書,努力考學。
他是他們的臉面,他不能有半點失敗。
“這件事你別管了。”
賈珠看向悶不吭聲的妻子,“我會找時機勸勸父親、母親。”
如今外人說起賈府的時候,都說他父親好。
可父親什麼樣,做兒子的……太清楚了。
不管是對國事、家事,還是家人上,父親都遠不能跟敬大伯比。
“如果母親讓你受委屈了,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哪有那麼嚴重?”
李紈在賈珠要拱手行禮的時候,忙一把扶住,“我告訴你啊,今日大舅舅也來了,不知道大舅舅說了什麼,父親送走他馬上就去找老太太了,然後老太太就帶父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