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D。”
肖斯諾揚揚下巴,回頭示意了下還在大火中燒得劈啪作響的木屋子:“見面禮?”
衛斯拎在手的刀輕輕一點地,綻出迷人微笑:“哦,那可不是我的意思。”瞥到千道忍的身影,眉眼間的豔色愈發濃重起來。
肖斯諾冷冷看他一眼,眯起的眸子不自覺帶起幾分敵意:“找我還是找他?”
“他?你指鬼斬嗎?”黑髮在海風裡輕輕地拂,唇角的笑意格外輕佻,“有區別嗎?找你或者找他,結果都是一雙。狗總會格外忠心於給他吃肉的主人。”
肖斯諾被他最後那句話刺得有些不爽,扭頭看了眼千道忍,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悶騷面癱。他冷冷揚起唇,哼笑一聲,回頭對衛斯挑眉道:“有本事就領回去,看他是不是有肉就吃。”
衛斯面色一滯,表情有些僵硬和古怪。
直升機落定地面,上頭的螺旋槳卻還在一個勁地攪動氣流,只聽嘩地一聲,艙門重重拉開,紅頭髮的老男人急不可耐地跳下來,看到肖斯諾,眼睛一亮,臉上幾乎可以稱得上興奮,衝過來就要來個熊抱。
巴曼德換下邋遢的軍裝,嘴裡也不再叼著大拇指粗細的雪茄,鬍子整理得乾淨利落,粗獷的輪廓也變圓潤了,要不是臉上那幾條新添的疤痕太新鮮太扎人眼,這一身西裝革履的老男人還真能歸入老紳士一類的人物了。顯然,外頭的花花世界更適合這個爽朗不羈的老傢伙。
“看到你還活著,我真高興。”巴曼德狠狠一記拍上肖斯諾的肩,咧開嘴笑得胸腔震動。
“這話也是我想說的。”肖斯諾挑了下眉,忽然注意到巴曼德脖子上一慣掛著的銀質十字架不見了,換成了兩塊眼熟的狗牌,看上面的編號一塊是他自己的,另一塊,則是屠夫的。戴辛格死在地底城,沒人不知道。死亡真是件太容易的事,尤其在黑島地底城那種隨時能變成又一具屍體的地方。手上沾染太多鮮血的人,對自己的死往往能看的很開,其中也有怕死的,但絕不會因為怕死而有所退縮,因為他們有所信仰,不管這信仰是不是偏離所謂的世界秩序或者道德倫理。
“戴辛格呢?”肖斯諾問的是屠夫的屍體,Bloody離開禁島返回西西里的時候,他是親眼看到巴曼德將戴辛格那具血淋淋的半截身體裝進麻袋扛上飛機的。
巴曼德愣了下,下意識地想去夾嘴邊的煙,摸到嘴唇才發現落了空,嘿嘿笑了兩聲,毫不尷尬地搓搓下巴,顯然,他懂肖斯諾問的是什麼:“埋了。本來想幹掉澤勒曼那礙眼的老傢伙後再送回C國,給他來個漂亮點的送行,林醫生也答應了,不過等不了了,不埋就臭了。”
巴曼德咂咂嘴,顯然不願意多說。
但這時,肖斯諾對這話題也沒什麼興趣了,眼光落在剛剛走下直升機的那小子身上,眼中的驚訝不是一點點。
金色的發,湖藍的眼,小小的一團,手腳都未長開,但眉眼裡那股冷峭銳利卻是很熟悉的,眼神移動間總像靜止的水,等落到身上才發覺水凝成了冰刀,寒嗖嗖地抵在脖子上。
氣場暴強。
“米蘭·Z?”肖斯諾總有那麼點不敢相信,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瞭然了。蓋亞石的神奇,也許在林希手上得到了真正驗證。
小鬼走下飛機,一身貴族氣,淡淡的金髮在夕陽餘暉下閃閃發光,目光冷淡地掃了一圈,在肖斯諾身上略略頓了下,眼睛眯起來,那神情有點像在回憶,海風徐徐下,那一刻靜止在人心。
“我記得你,Snow。”只有這麼一句話,再沒有多餘的眼光來停留。
肖斯諾怔了下。說實話,那一瞬,心裡竟有那麼點不痛快,畢竟,曾經他抱著那小子一起跳過不見底的黑洞,黑暗裡,有人跟他說,死亡,離我們一直很遙遠。
千道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