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下一塊焦黃的狗肉塞入嘴裡,鼓著腮巴子“叭唧叭唧”的吃著,連連點頭讚道:“好吃,不錯。”
胡三幾**暴走,被他一把拖住,嘿嘿笑道:“都已經這樣了……不就是一條狗麼?明兒,我幫你去後山狼窩裡捉一隻狼崽來喂,看哪個還敢打主意”說罷,又撒下一塊,遞到胡三跟前,“好歹餵了幾年,嚐嚐,烤得真不錯。”
胡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抱頭蹲下。
張豹也不勉強,在枯樹幹上坐下來,把火把插在地上,一邊吃,一邊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口吻說著:“哪個教你整那麼點飯菜。這下,孫姑爺沒吃飽,只好打你家的狗的主意了。算了,想開點。要是元帥還活著……唉,不要說是一條狗,就是把我烤了吃,我也心甘情願哪。”說到後頭,竟是變成了一通帶著哭腔的嗚咽。
他口裡的“元帥”是指郭家妹妹滴老爹吧。難道他們原來都是郭家軍的?高進心裡直犯嘀咕。
胡三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拾起摔滅的火把,重新點燃了,默聲不響的挨著他坐下。
“嘿嘿,這裡還有酒呢。”張豹發現了遺留在案發現場的那個紅色酒葫蘆,用嘴咬掉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塞給胡三,抹著嘴嘆道,“好酒。”
這回,胡三沒有拒絕,接了過去,照樣來了一口。
“唔,喝了酒,就想動兩下子。”張豹站起來,甩了甩胳膊,竟在旁邊的空地上耍起拳腳來。
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高進心中大喜,聚精會神的看著,生怕漏掉一招半式。
這是一套很簡單的拳路,拳打、腳踢,動作乾淨明快,剛硬利落,一下子讓高進聯想起有前世在大學新生軍訓時學過一招半式的那種軍體拳。
張豹一招一式耍的極慢,卻虎虎生風。如果忽略他那花白的鬚髮,單看那身形,會讓人誤以為是一名略微發福的中年壯漢。
全套拳只有十招。貌似一遍不過癮,他一連耍了三遍,這才臉不紅氣不喘的收式,笑道:“嘿嘿,好久沒動了,關節都變硬了。不如,你也來活動活動。”
胡三把酒葫蘆擱地上,走過去,也用剛剛的那十招,兩人對拆了起來。
突然間,高進明白了這兩人明顯是在教她拳術呢。老羅頭把她打發這裡來是為了幫她秘密升級……身為一個駙馬過於發憤圖強,可不是一件討皇帝老兒歡心的好事。死老頭可謂用心良苦啊。
這下,她更是目不轉睛,不敢有半分鬆懈。
反反覆覆對拆了近半個時辰,兩人滿頭大汗,終於停了下來。他們坐回枯樹枝喝著酒小憩了一會兒,留下狗肉和酒葫蘆,打著火把離去,邊走還邊說著“痛快,後天晚上再來”之類的話。
不等江守義吭聲,高進搶先跳了出來,迫不及待的把前袍塞進腰帶裡,跑回剛剛的空地,一邊努力的回憶著,一邊比劃起來。
江守義卻慢悠悠的跟了過來,重新點燃火堆,拾起酒葫蘆在耳邊輕晃,笑道:“算他們有良心,還給剩一小半兒。”
看來,他也看出來了張豹他們倆的用意。高進從第一招開始,慢慢的把十招全部比劃了一遍,收式,招呼他:“江兄,你也來試試。學點拳腳防身,總是沒壞處的。”大體上差不多了,只是有些細節還要回去好好琢磨一番。沒有手把手的指點,光憑兩隻眼睛瞅著,“偷師”能有這樣的學習效果,她已經頗為得意了。
江守義卻咧嘴嘿嘿一笑:“這些,我早就會了。”
黑線爬得高進滿頭滿腦都是。真丟高老爹的臉,這只是一套最簡單的入門基礎拳術而已,看江守義這副神態,估計也就是馬奴們每日必練的廣播體操。她學了近一個時辰,都還沒有完全吃透……看把她得意滴忘了形……
見她一臉難堪,江守義連忙解釋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