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幾乎無時無刻不是在不安中度過。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在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下,在那類似於看著死物的冷淡下,撲面而來的不安感層層疊疊洶湧覆蓋而來,有如實質。
她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害怕,層層疊疊,幾乎將她淹沒。
在安曉潔以為自己承受不住壓力就要崩潰尖叫的那一刻,年輕野人忽然移開了視線,推開她,空氣裡凝重的壓力一下散去!
呼——
壓力驟松,安曉潔重重軟了身子,連連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重新站直身子,才發現自己兩腳發軟、手足發涼。她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壓下發慌的情緒。再看向年輕野人,“她”已經徑自吃開。
稍稍消退的不安感又像吸血藤蔓般纏上了她,緊緊揪心。
安曉潔深吸一口氣,腆著臉扯出生硬的笑蹲到年輕野人面前,拍拍肚子配合做了一個想吃的動作。
“吃。”她說。
年輕野人沒再把食物分給她,甚至沒再理她,當著她的面,垂著眼皮專心顧著肉,一口一口默默把肉吞吃下肚。
那一口一口,每一口都像在吃她的肉,看得安曉潔的心都涼了。
硬扯出的笑容此刻更生硬的像刮上臉的石膏,每一分,都在嘲笑她的不惜福。
第十四章
年輕野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在安曉潔還沒醒的一大早又消失了,消失的當天夜裡“她”沒出現,而是隔了整整一天多才帶著獵物回來。如此以往,基本上每次回來的第二天就會消失個一兩天或者是兩三天,有時回來身上帶著傷,或輕或重。第一次安曉潔還會驚慌,甚至撕了裙子當繃帶,只不過不討好的反被年輕野人驅趕。又在次日看見癒合好的傷口,除了意識到自己的自作多情、野人的非人,安曉潔再沒其他想法。
每次離開前年輕野人都會留下足夠的食物給她,留下來的獵物大多數是一種平時野人們最常吃的黑毛短腿長鼻子的動物,偶爾也會出現一兩隻彩羽斑斕的鳥類,或是一窩拳頭大的蛋。
“她”待她說不上好壞,但帶她去河邊洗漱之類的事,再也沒有發生過。
“她”並不滿意她,安曉潔無比清晰地體會到年輕野人表達的意思。
安曉潔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想來想去可能是因為她忤逆了“她”的意願,或者……安曉潔想到“她”徹底不理自己前摸過自己肚子的事,或者是因為肚子太飽的緣故?
她下意識搖搖頭,對這種毫無根據的揣測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樣,值得安慰的是“她”沒徹底打算不顧自己死活的架勢。
再想這些煩心的事情,安曉潔帶了一些熟草山藥和烤肉,拽起破皮口袋系在腰間,又最近做的皮揹包背在背上,隨大流的跟在大部隊後走出山洞。
開頭髮音近似“帛羅”的領頭正在外頭等人集合,因為無法準確複述他完整的名字,安曉潔索性就在心裡叫他帛羅。
有關係處的還好的,見她過來會拍她一下或者給她幾個新鮮的果子。
這大概是這段倒黴日子以來唯一的好事了。她順利藉由修補皮囊和製作揹包的手藝,獲得了山洞裡其他野人的認可,為自己賺到了一個破皮口袋、一個皮揹包,還有晚餐的一大塊肉和野果。
不說尊重,但是她現在的日子和最開始比起來確實要好受了很多。裝備上揹包的野人現在每天都能比以往帶回更多的食物。
安曉潔不由得借了一句臺詞感慨——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
不管到了哪裡,知識都是第一生產力呀!
這樣就算年輕野人最終反悔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