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肉塊翻面。最小的肉塊都足足有好幾斤,以安曉潔的力氣想借助兩根筷子把所有的肉都翻面,實在是一項頗為艱鉅的任務。
為了趕在烤焦之前把肉都翻好面,她不得不丟了作用不大的筷子,改用骨刀撬起肉塊後,再改用指尖點著翻面。高溫直燙得她呲牙咧嘴,捏著耳墜子差點哇哇叫。
石板烤熱後,下面的事要快得多,翻面後原本帶著血色的肉面很快變得金黃金黃,散發出濃濃誘人的香味。
如果是在家裡,她一定會在這時候放點胡椒啊鹽啊,再弄點洋蔥、胡蘿蔔什麼的調調味,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只能在口感上做文章。安曉潔盯得緊緊的,生怕烤過頭了。肉每塊都至少有一寸厚,想要裡面也徹底烤熟顯然外面就要焦了,想到野人的口味,安曉潔按捺著性子沒弄全熟。
覺得火候差不多,安曉潔用二十多公分長的骨刀撬起一片相對小一些的肉塊,小心護著送到年輕野人面前。
“她”還睡著,安曉潔張了張嘴又尷尬閉上,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現在就叫“她”。所幸警惕的年輕野人馬上就睜開了眼睛,不用她再糾結。野人清明的視線從安曉潔臉上懶懶散散移到骨刀上。
“吃。”安曉潔把烤肉再往“她”那邊移了移。
年輕野人直起身子,單腿豎起,原先的仰視變作俯看,直接抓過燙手的烤肉,慢吞吞吃起來。
果然“她”先前根本沒吃飽。
安曉潔心裡莫名有些歡喜。
為了找出野人最喜歡吃的熟度,剩下烤好的肉被她按不同的煎烤時長分開放在兩邊。石板中間則重新填滿生肉。
石板足有兩張雙人課桌大小,沒稱手的工具,偏偏手還受了傷,又要爭分奪秒的和年輕野人聯絡感情,做起事來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安,安曉潔,名字。”拿著骨刀將搭在一塊兒的肉分開免得黏在一起,趁著歪頭在肩膀上蹭汗的工夫忙中抽空指著自己介紹,又不知道希瑞語裡的“你呢”怎麼說,只好再指指對方代替。
年輕野人咬著肉不說話,無機質般冷漠的眼神直直盯著她的食指。
直讓安曉潔毛骨悚然,訥訥蜷緊手指藏到身後。
明明方才一切都好,這是怎麼了?
她當然沒有得到答案。
她決定先保持距離。
努力把發散的害怕的心思收斂到烤肉上去,戰戰兢兢做好本分工作。
年輕野人的注視有如實質般芒刺在背,安曉潔無法忍住的感到不安。她怕,偶然的哪個瞬間,對方勾起食慾,忽然想嚐嚐人掌的滋味怎麼辦?
“喏,肉。”奉上烤得金黃噴香的烤肉,安曉潔試圖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年輕野人直直盯著她認真舔掉手指上的油漬,似乎是滿意了,連人帶肉一塊兒抱到懷裡。熟門熟路地抓起一塊肉放在嘴裡嚼爛了喂。
“她”表現的再自然不過以至於安曉潔什麼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被滿滿哺餵了嚼爛的肉。雖然之前她餓了很久,但她在外面吃了不少草山藥,回來後又吃了滿肚子的肉,距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安曉潔一個普通人就算胃口再好,消化再快,哪裡能空出一個胃來再裝下足足小臉盆大的一塊肉?!
勉強嚥下口裡的肉,趁著年輕野人嚼肉的空檔忙撇過臉,受傷的右手揉著還略微凸起的胃部衝“她”連連搖頭。
這個動作安曉潔做過,年輕野人的記性和領悟能力顯然都不差,微微移頭去看手上只缺了一口的肉,隨即低頭略帶疑惑地用手輕輕碰她的肚子。手底微凸而硬的觸感似乎使得年輕野人更困惑了,“她”歪了頭,摸摸自己的肚皮,看看烤肉再轉回她身上,目光逐漸變得冷淡。
安曉潔有些不安,可是這不安來的太尋常了,從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