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照顧陪伴,又忍不住抽泣連連。
“好孩子,別哭了,師父年歲大了,自然會白了頭。”他在床角坐下,抹著她的花臉,心中刺痛,不禁苦了臉。“為師的有過,讓你受了許多苦頭,愧對你在天的父母啊!”
“師父……”她想開口安慰,膀子上卻忽然湧起一陣讓人暈厥的脹痛,只得咬了嘴唇忍住。
“小林子,你又疼了?”這回鄭子章才探過頭來,滿臉關切。
林子矜瞧著他點點頭,緩了半晌,開口道:“你是師兄?”
“哎!終於認出來了。”他欣喜地握拳一撞,又道:“這些年,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人世了,今日能再見,便像自己多了條命一般。”
她也笑了,虛弱地喘了口氣,講了一句:“你變好看了。”
鄭子章聽這話入耳,頓了一霎,才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皮,畢竟此時已知道她是女兒家,頭一遭被女子誇讚,心中不由得癢癢的。
這番師徒相認,被站在一旁的程音收入眼底,情不自禁地抬了抬眉梢,暗自言語:怎麼說誰都是好看?他搖搖頭,覺得這會兒屋裡的光亮全被那三人吸去,自己被冷落的可有可無,自嘲地琢磨:這貓兒真是個沒良心的。
之後淡然一笑,拎著藥材往廚房去了。
這邊林子衿已迫不及待地將這十年經歷之事娓娓道來,聽得那師徒二人一陣心疼、一陣心驚。喬書雲替她捋了捋浸汗的鬢角,滿眼憐惜,忽然眼光一滯,低聲問道:
“衿兒,雲小青可知你的身世?”
她揚揚嘴角,神神秘秘地答:“師父,衿兒聽話,沒跟乾孃說。這玉……”她抬了左手,一陣吃力的拉扯,從領口中扽出一條細繩,末端拴著一塊紫色瑩玉,那玉佩被雕成一尾彎腰的魚兒,精細之處片片魚鱗可數。“您看,衿兒不是留的好好的。”
“師父!”鄭子章忽然上前一步,捏了玉佩瞧了個仔細,扭頭斷定:“這玉,小林子出事那日,徒兒在那黑衣歹人身上見過。”
“你可看清了?”喬書雲擰了眉頭,擱在膝上的拳頭不知不覺攥緊了。
“徒兒不敢欺瞞師父,那日我親眼見小林子墜崖,便想將歹人撲到,誰知被他閃開,只拽了他腰間的一塊玉,歹人將玉佩奪了回去,才將我打暈。”鄭子章回憶當初,歷歷在目,話過往事,也讓臥床的林子衿發了一身冷汗。
“看來,這是天機啟示,為六弟雪恨。”他按了按林子衿的手臂,忍不住概嘆往昔如煙:“六弟名書豪,字子魚。這魚兒原本一雙成對,是當年師祖玄清親手傳他,取紫魚諧音,寄予他性仁愛、留賢德。六弟銘記於心,甚得師祖讚許,直至遇到馮姑娘,二人情投意合,共赴紅塵,離了清風觀。那日山下小聚,六弟親手將玉一分為二,繫於兩個孩童的頸上。”
他講到這裡,想起林書豪一家慘死,心中一陣痛絞。
“師父,我那姐妹……”林子衿也忍不住哽咽,含淚問:“她叫什麼名字?”
“林子佩,是你娘取得。”喬書雲深吐了口氣,正色囑咐:“衿兒,這玉萬萬不可遺失,切勿落入他人手裡,連那程音也不可以。”
她點點頭,卻又心下不悅,只覺得自己與程音已不分彼此。
“聽程公子的話,你與他本不同道,路上遇見了歹人?”喬書雲側首細問,惶恐愛徒遭遇險惡。
“那是採花公子。”林子衿講的無所謂,卻還是逗樂了鄭子章。
“這是個什麼名兒?”他提劍捂嘴,斜睨師父,怕遭責罵。
“他說他叫採花賊,讓我幫他偷公主的懷春散。”
“懷春散,果真重出江湖了。”喬書雲意味深長地一嘆,點點頭,喃喃自語:“這哪裡是偷,原本就是你娘遺物。”
“懷春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