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紂老怪獨來獨往,自三十年前便再也沒有朋友了。”對林玄道:“這少年以前有恩於我,今天我救他一命,報過舊恩,以後便再無瓜葛。紂老怪冷酷孤僻,素來不喜與人來往,又能與他有什麼交情了?”他剛來時,對陳敬龍甚是親熱,此時忽然不承認與他有交情,陳、商二人都是一呆。
林玄笑道:“紂伯父可別這麼說。家父忙於教務,不能與您同闖江湖,但畢竟當年交情不淺。紂伯父若說沒有朋友,豈非太過?”紂老怪奇道:“他還當我是朋友?”
林玄正色道:“家父常對小侄說起當年與您在一起的事情,對那些醉酒當歌、快意恩仇的時光十分懷念。後來未能相助伯父,實在是因為教中事務繁忙,難以脫身,卻非家父不顧義氣。”頓了一頓,臉上微現難色,低聲道:“想必您也知道,當年先祖突然去世,未及留下遺言,教中高手為爭奪教主之位互相殺伐,傷亡慘重。神木教風雨飄搖,覆亡在際。家父身為前教主之子,不忍看著神木教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只好竭心盡力,排解紛爭,以保本教元氣,根本無暇分身相助伯父。待家父接任教主之位,穩定大局後,伯父卻已經浪跡江湖、行蹤無定,再也無緣見面……”
紂老怪揮手打斷他說話,道:“紂某不過一人,而神木教眾何止萬千?你父親穩定神木教,減少無數殺戮,那是以大局為重,理所應當。他未能助我,我也並不怪他。”微一沉吟,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三十年歲月,恍然如夢。當年,我們兩人同是名門俠少、江湖後起之秀,結交為友,順理成章;而如今,令尊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行俠仗義,萬眾景仰,我卻是江湖上千夫所指的大魔頭,兇殘暴虐,人人唾罵。一正一邪,天地之差,豈能仍做朋友?”
林玄恭聲道:“家父心中,一直當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並無絲毫更改。今日伯父既然行到此處,何不隨小侄到神木教總壇盤桓數日,與家父把酒言歡,再敘當年義氣?”
紂老怪長長嘆了口氣,神態十分消沉,緩緩說道:“往事已矣,不堪再言!我今天殺了一個神木教人,與令尊當年的情義隨之風消雲散,以後再也休提。念在你叫了我幾聲伯父的份上,我就饒過其他人。你帶他們離開吧。”
林玄急道:“伯父……”紂老怪喝道:“無親無戚,再也不許如此稱呼。紂老怪難得饒人一次,若不快走,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反悔!”說完背轉身走開兩步,不再理會林玄。
第五十一節、湧泉相報
林玄見紂老怪態度堅定,再無迴轉餘地,只得無奈嘆氣,說道:“既然如此,小……晚輩告辭了。wWw.23uS.coM”紂老怪不理不睬,連頭也不轉一下。
林玄轉身對陳、商二人道:“陳兄、商姑娘,江湖相遇,即是有緣,在下很願意與兩位交個朋友。以後路過青龍城,不妨到神木教總壇坐坐,讓在下稍盡地主之誼。”
陳敬龍長於深山,對世人的寒喧客套等面子功夫一竅不通,此時見對方言語客氣,只當人家是真心誠意邀請,忙連聲應道:“一定,一定!”他對這林玄很有好感,確有結交之心,回答的十分鄭重,只是不擅言詞,除了“一定”二字,再無別話可說。
商容兒笑道:“林兄,如果我們以後真去找你,令兄不會再捉我作老婆了吧?”林玄臉上一紅,笑道:“他對我很有些懼怕,如果知道你們是我朋友,哪還敢有絲毫不敬?”商容兒道:“既然這樣,有空倒不妨去玩玩兒,看看天下第一大教的總壇究竟什麼樣子。”
林玄走到坐騎旁,拾起馬鞭,翻身上馬,又道:“神木教總壇所在,青龍城中無人不知。你們若來,只要隨便找人打聽,便可尋到。”接著衝神木教眾喝道:“還不上馬,等什麼?”
那些神木教眾躲在一旁,個個縮頭縮腦,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引起紂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