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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了很久才問: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那個人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寧肯和別人睡覺賺錢,也不願意回來找我?”

“你這樣子……和Prostitute……”

阿爾弗雷德沒再說下去。這樣的指責太過尖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殘忍。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並不是自己,而那個人已經付出了可怕的代價。只是嫉妒和怨恨的情緒一旦萌芽便來勢洶湧,讓他的面目瞬間變得醜陋。

那個人有幾秒鐘並沒有說話,身體卻開始微微的顫抖。阿爾弗雷德想伸手去抱那個人的肩,對方卻向後靠過去,緩慢而艱難地拒絕了這肢體接觸。

那個瞬間,阿爾弗雷德忽然就覺得恐懼起來。然後他聽到那個人啞聲說——

“阿爾弗雷德。”

“請你,從我的生活裡,滾出去。”

這是那個人,在去世前,對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是在很久之後,阿爾弗雷德才知道,那個人的生活有多艱難。不論是和自己在一起時,還是之後。只是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的銀行賬戶被家人凍結,連學校內的助教職位都被生硬的取消。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的生活費沒有著落,每個週末他雨雪不論地早出晚歸,並非散心取材,而是在公園裡為來往陌生人畫像。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被同學排擠冷落,因為他不僅寡言,現在又成為了所謂的同性戀。

分手之後那個人隔天就搬出去,渾身上下只有二十元錢。手提箱裡只裝得下衣服,於是那個人把畫板都留在了阿爾弗雷德的公寓。那人想過向少有的幾個朋友借宿借錢,只是對方稍有些不情願,他就再也不提起。有三天他晚上住在學校工作室的雜物間裡,被人發現,只能拿好東西離開。

一個人如果想要活下去,大概並不是很難。只是多數人都有家人,有朋友,有一技傍身,最不濟也能拉下臉來去吃救濟。

只是那個人為了阿爾弗雷德放棄了家人朋友,連工作都被迫丟掉。當阿爾弗雷德接受分手的那瞬間,他就已經走上了窮途末路。

……那天那人走進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辦公室,想去應聘來月在秀場的工作。他原本是藝術系成績最好的學生,卻也甘願放下身架去當個秀場的化妝師。

“之前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這聽起來非常的難辦啊。”

中年男人表情微微的改換了,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走到那人的身後。

“……不要小瞧化妝師這個職業啊。畢竟是有名的走秀,對妝容的要求也很高呢……不過,想要推選你,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一雙手掌遊移到身後,那人慌忙的想要逃開,中年男人卻依舊是從容的樣子,沉聲對他說:

“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我勸你,還是放下你那沒用的自尊心吧。現在這個時代,自尊可是最拖累人的東西了。”

那個人背對著中年男人,沉默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轉過身來,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這只是唯一一次的妥協,卻不知道這是更大悲劇的開始。

……

那人的葬禮上陽光明媚。除了牧師,在場的就只有覆土人,阿爾弗雷德和他的兩個好友。阿爾弗雷德盯著陽光下反著光的棺木,看著薄土一層層地蓋上去。他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自己頭暈目眩,一陣陣地眼花。

最後棺木的樣子再見不到,阿爾弗雷德這才移開視線。身邊不知道何時站了身著黑衣的女人,面對著那個人的墓地,眼淚悄聲無息的在流。

阿爾弗雷德靠近他,低聲地且愧疚地,對她說了一聲: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