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崎嶇險峻的山下望去,只見半山腰的一塊岩石上也搖搖晃晃地坐下一人。他知道那人是顏良,而兩位總管卻無影無蹤,但他知道二人遲早會趕上來的。他們身邊還有兩頭兇猛如虎,嗅覺靈敏的巨獒。
若無這兩頭有畜牲,這一天的東跑西轉,兩個總管便難以追蹤,剩下一個顏良,也就沒那麼可怕了。雖說他此時累得耳鳴心跳,渾身痠軟,但相信只要休息半個時辰,他體內的真力又會恢復五成以上。自從師伯為他打通任督二脈後,半年來他的功力突飛猛進,以五成以上動力與顏良放手一搏,雖無必勝的把險,起碼也能自保,不致送命。可恨的是多了那兩頭畜牲,待他恢復過來後,難保那兩人兩獸不追了上來,那時要想自保已是難上加難了。
汪,汪汪!幾聲粗壯沉重的吠聲從山腰傳來,緊接著傳來一聲刺耳的長嘯。人嘯狗吠,在這寂群的夜空下回蕩在群山峻嶺中,顯得格外震耳,增添了幾分神秘,陰森,恐怖的氣氛。
端木翔龍倏地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調息,他體內的真氣已恢復到七成,整個人又顯得精神抖擻。當他看清山腰上正向山頂跳躍攀援而來的三人兩獸時,嘴角綻出一絲冷笑,雙目中殺機頓現。
山腰上的人影越來越近,奔在前面的仍然是顏良,兩條巨獒居中,郭少華和葛品義落在最後。他們距端木翔龍已不足百丈了,端木翔龍突然暴發出一陣使人氣血浮動的長嘯,隨即雙掌往外一推,平地颳起一股強大的旋風捲起滿地的石塊,轟轟隆隆滾下山去,勢如山崩地裂,好不嚇人。
顏良與二位總管想不到端木翔龍會來這一手,眼見山石滾滾砸來,嚇得各自找那堅固的巨石、大樹躲藏。兩條巨獒雖然機靈,但到底不是人,一見翻滾彈跳而來的石塊,嚇得嗷地一聲驚叫,撒腿便往山下逃。然而,跑不出十幾丈,石塊已接二連三地砸在它們身上,頃刻間便頭碎肢折,一命嗚呼了。
且說端木翔龍花盡全力推出兩掌後,轉身便跑。奔出不到十丈,他突然急剎身形,目瞪口呆,一條萬丈深淵橫在腳下。由上往下望去,漆黑幽深,令人頭暈眼花。端木翔龍站在懸崖邊,耳聽崖下流水潺潺,飛瀑奔騰,不由闇然失神,發出一聲悠悠長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形,神閒氣定,淵停嶽峙地負手而立。
顏良與二個總管已經站在離他三丈外的地方,四人雙方對現,一言不發。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山風呼嘯,月色清冷,時光在一點一滴地逝去,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顏良才冷冰冰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端木翔龍,準備好了麼?”
端木翔龍視死如歸地微微一笑,道:“瓦罐難保井沿破,將軍未免陣前亡。要殺要剮,只管動手好了,不必?嗦!”顏良陰惻惻地說道:“為了君山幾百條無辜慘死的生命,休怪老夫手下絕情。”
郭少華高聲說道:“血債血還,莊主切莫動那菩薩心腸,與他多講!趁早將他打發算了。”端木翔龍冷笑一聲道:“惡賊!算你說對了,總有一天有人為我討還這筆血債。顏莊主,我最後再給你說一遍,他二人乃是日月教派到你身邊臥底的奸賊,望你三思,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顏良道:“他們是好是壞,老夫事後自去調查,你就不用操心了。進招吧!老夫念你是後生晚輩,讓你三招。”
端木翔龍冷哼一聲,右手小臂一彎,由內向外划起一道弧形,輕飄飄地顏良抽出一掌,左手二指射出一股真力,疾點顏良的胸前膻中穴。掌指兼施,回合得妙到毫巔。
顏良不閃不躲,穩如磐石生於原地,待端本知花的掌指到了近前,這才將胸膛腔一挺,左肩一聳,硬生生承受了端木翔龍的一掌一指。瑞森翔龍料不到對方如此輕視他,想半速撤招已然不及,只得硬著頭應盡全力擊去。誰知他這一掌拍在顏良左肩上,猶如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