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自己是榮安公主送來侍奉睿洵的。榮安公主的家事,馮氏在坊間胡亂聽過一二,到底有些好奇。“白家當真是毀了皇后娘娘的婚約,娶了榮安公主?”大戶人家做事講究顏面,但有醜事,百般遮掩,時間一久便眾說紛紜真假難辨。這事在坊間流傳很久,也有人說正是如此,也有人說是以訛傳訛。
“沒有的事。”迷雁淡淡地回答:“外人不知宮廷深淺,編造種種臆想附會貴人事蹟。姐姐以後可不能當真來說。”
馮氏連忙諾諾連聲:“我也說嘛,要是真有這事情,皇后娘娘的脾性未免太好了些。莫說是貴胄豪族的小姐,就是換個平常女子,又豈有遇上這樣的事情,輕鬆放過負心漢的?”
迷雁笑了笑沒有接話。這時候一個小鬟來報,說有人來訪迷雁。迷雁自然記得今日是榮安府上來人的日子,匆匆地返回自己住處,果然看見榮安府中的使婦等著。她快速寫下一封簡信,問起公主近況。那使婦唉聲嘆氣:“近來風頭不對。庶人洵……”她脫口說出來,四下張望一圈才繼續說:“庶人洵不是因為勾通外國被廢嗎?那事情最近追查開來,跟著他西征的人都受了牽連。白家老三幾天前被人請去另一個貴公子家中赴宴,就沒回來。駙馬忙著為他疏通,可是事情不知怎麼搞得,越來越亂,連駙馬也牽扯到什麼事情裡面去了。雖然眼下還沒有拿他怎樣,可是每日府前有人把守,不准他外出,也不準會客。”
迷雁慌忙追問:“大嫂可知道是什麼事?”使婦搖搖頭:“府裡不準打聽。必定是件更要緊的事——公主平常口無遮攔,這一次也閉口不談。她每天只是怒氣衝衝,時不時嚷著有人陷害她夫婿,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要殺了這個奸人、殺了那個小人給白信默報仇。”她嘆口氣:“迷雁,你我都見識過大變故,看這情形,不用多打聽也知道,白家準要出大亂子。只是鬧到什麼地步,還不好說。還好我們是跟在公主身邊的,不需過分擔憂。”
“宮裡也沒有傳出風聲?白信則當真不聞不問?”
“如今宮裡的訊息哪有那麼好打聽!”使婦又抱怨:“令柔一死,凡事都不好辦了。之惠與元瑤兩個人,問她們十句話,也得不到一句老老實實的回答。白信則如今鐵了心跟在皇后身邊,與白家反而疏遠——不知底細的人該疑心到底誰是他的家人。真沒見過他這樣的宦官!”
她一直自顧自說,迷雁聽到後來並不用心,忽的問:“莫不是與素江那事有關?”使婦大驚失色:“你還提他做什麼!素江為令柔失去理智,才敢做那大逆不道的事。事前我們無一知曉,哪有可供牽連之處?要說這事情與駙馬扯上干係,就更沒有道理。”
“大嫂,事情怎麼會那樣簡單呢!”迷雁想得頭疼欲裂也沒有結果。使婦寬慰道:“我們是公主身邊丫環使婦,不再是星後手下的人。在公主身邊,只管聽從公主的安排。你還操心宮裡做什麼呢?我不能久留,這就告辭了。你照管好這邊的事,不要多想。”
話雖如此,迷雁畢竟不能無動於衷。這天晚上睿洵又要酒喝。迷雁送酒進去,假傳睿洵的意思摒退眾人,獨自留下為他斟酒。睿洵知道這宮女原先是母親身邊的人,後來又追隨榮安。他也知道她必定與京城還有來往,於是裝作半醉,問她:“近來京中有什麼趣事?”
迷雁一五一十將白家的變故說與他知。睿洵聽罷沉默了片刻,狠狠地喝了幾大杯,說:“為什麼我覺得這不是黑嘴狐狸做的好事呢。”他來到宣城之後就將琚相蔑稱為黑嘴狐狸。迷雁大膽地看了他一眼,嗔怪他太不小心隔牆之耳。
“為什麼……會覺得是她在背後謀劃呢?”睿洵在眼前揮了揮,把素盈的影子抹掉。“哎……”
心思
“我十四歲時,有一天,父親忽然說‘你日後能娶公主就好了。’榮安公主,那個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