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我的眉頭皺起來了,連久美子都不禁回頭看去,還以為出了什麼緊急狀況。
要說吧,也怨我自己,默默無聞地該怎麼開還怎麼開也就完了。可是我那不時愛挑戰一下自我的精神作祟,導致我故意將速度又降了一些,更惡劣的是還不時地踩兩下剎車,意欲晃後面的別克車一晃:老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叫春,誰受得了!
“嘀!……”這一次別克車拖了個長音,而且我透過後視鏡清楚地看到駕駛席上一個人影正伸著右手指指劃劃,不用說那個人的嘴裡現在肯定是在往外吐著各路箴言和咒語祝福著我。這回我可不幹了:奶奶的!老子我要是開著坦克,都不用你他媽地催,我自己就踩著油門壓過去了!沒看見這路兩旁都停著車,中間就這麼窄窄的一骨節,你是打算讓我飛過去嗎?都已經到家了,催個屁啊,大小便失禁嗎!我腦子一熱,一腳剎車踩住,銀色中華猛然一站,倒把身邊毫無準備的久美子晃了一個跟頭。
“幹什麼!”久美子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圖,準備出手相攔,但已有些晚了。我推上檔位,拉上手剎,推門跳出車來。剛才我的猛然停車自然也把後邊的別克車驚嚇了,不過好在車好,那個人也是猛踩剎車,避免了一場親吻屁股的鬧劇的發生。別克車的車窗倏然搖下,一個歲數超越五十多的滿臉油光肥大的男人探出頭來,橫過腦袋就是當頭一句:神經病啊!他的嗓門可謂是氣壯山河,比別克車的喇叭要強多了。
到了這個關口,想退讓是不可能的了,我自然很配合地送上一句:“你叫什麼叫!趕著投胎啊!”這句話也不知是誰發明的,太切合實際了,又充滿無限的意境,肯定是天才乾的事。
久美子直拉我的胳膊,可是亢奮的我已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根本不顧她的小細胳膊,我準備當一回男子漢給久美子看看,讓她看看將終身託付於我絕對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精明選擇。我愛她就像老鼠愛大米,貓咪愛線球。
“你在前面磨蹭什麼磨蹭!C你媽的!”
噢?!出現了,這才第二句就出現了。有事就說事,而且我看這個男人也是西服革履的,可我也沒光著屁股啊,你幹嗎動不動就把這一句侮辱人家母親的話帶在嘴邊,多傷感情啊!而且據我觀察,他的歲數肯定比俺媽小,這不更是在挑釁我的道德底線嗎。
“你再給我說一個!”我用手一指他。久美子已從車裡跳出來,拼命把我往車裡拽,我一揚手甩開她的胳膊。此時周圍的樓裡已聚集了不少駐足視窗開戲的鄰居們,有的人為我們暗自祈禱,希望這種風波能趕緊過去;有的人也在暗自跺腳,尋思為何還不動手,他們都站累了。
“我說你怎麼了!你個小兔崽子,還反你了!”他肥臉上的肉掛在那裡打著顫,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泛著大腸的光芒,怒睜雙目,肯定也是氣極了,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居然遭到了來自小二三十歲的晚輩的挑釁,心中無法接受這個目中無人、不懂禮貌的結果。
我以獵豹的速度衝到他的面前,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我還真來勁了。我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一個細小的微不足道的開車問題了,而是關係到中國人血管裡流淌的面子問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句話恰如其分地照射出我當下的心情。即使知道要是出手了,手指頭也許會被折斷,但也必須出手!尤其是這種小事情,看似完全可以避免和沒有理由發生,但恰恰可以檢驗一個人是否活得到位,面子是否完整。一句話,創造困難也要上!
“你,你幹什麼!”他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剛才的爭吵已讓他有些吃力,微微喘著粗氣,耗費了他太大的能量。我一眼便相中了他身上的羊毛西服,鬥志先失去了一半:這手工,這款式,這派頭……
“下來!你教教我怎麼開車來!”我伸出右手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