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刀巖依1日是不修邊幅的模樣,頭髮有些亂,略有限袋,眼中略有紅血絲,想來最近兩天沒有睡好。又如何睡得好?面對著幾個絕頂高手,暗中有一群一流高手配合,在官面上又擁有著地利的優勢,暗中還藏著一杆槍,距離讓他能夠隨時出現而不必擔心會被第一時間侵擾,沒有誰的防禦體系能夠擴散到半徑千米的距離,縱然有也絕不可能毫無縫隙,大頭的那一杆槍,讓太多人忌諱,也印證了當初程孝宇和黑木的想法,遠近結合,才是王道,大頭帶來的驚喜不止是遠端攻擊,而是那淡薄B勺性子,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在戰鬥,難道真的就是當初黑木將他從某個不可能被承認的訓練營帶出來?或許是或許不是,但大頭的忠誠沒有問題,否則別說是黑木了,換上十倍於黑木的存在,能不能在危機之中擋住來自暗中的一槍呢?
斬刀巖怎麼能睡得好,幾日來夜夜不能寐,將布鞋隊的家屬集中起來保護,將布鞋隊的成員分批轉移,這一百多個跟著洪太祖南征北戰剩下來的絕對忠心嫡系隊伍,加上那日襲殺程孝宇損失的,過了百人,新生代培養出來的高手在這幾天也被殺了近百,整個南太祖勢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風言風語傳得很厲害,再不能制止的話,即便是談攏了一切結束這殺戮,造成的影響也無法彌補。
“宇王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斬刀巖撓了撓頭,下面這番話他自己都覺得太虛偽了,完全沒有說的必要,卻又必須要說。
果真,還沒等他說出實質性的內容,程孝宇擺手攔住了他:”斬刀巖,在江湖上也是一號人物,你又何必這般糟蹋自己呢?”
斬刀巖苦笑了一下:“宇王爺又哪裡知道,這幾天你屠殺之人,其中有多少是跟著我一同並肩作戰走過來的老兄弟,如果有機會,我又何苦這般,殺了你,一…百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程孝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限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愕,看來果如黑木所說,有些人,即便他正做著讓人作嘔之事,你還是無法將這形象與真正的他重疊在一起,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他。
“斬刀巖就是斬刀巖,既然如此,我就提一個你們開出條件外的條件,當做我相信那日之事是洪繼祖所為的必不可少頭款條件。話我只說一遍,行,就行,不行,我是什麼出身你很清楚,我還沒有如洪太祖那般,已經將草根小民的那點劣根性洗去,到了該偏執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被一些東西所束縛和左右。“斬刀巖盤腿坐在地面上,以示對程孝宇在湖中的尊重,等待著他所提出的條件。
“給我將所有布鞋隊成員集結起來,然後,將地址告訴我。”說完,程孝宇沉入了湖水之中,扭動著身體向遠處游去,有些真漢子,他無法去見對方最為落寂的畫面,害怕自己心軟。
岸邊的斬刀巖一動不動,如石化般坐在那裡,雙目望著水面的漣漪,不眨眼,淚水緩緩順著眼眶湧出,雙手握拳,脖頸和拳腕手臂處青筋暴跳,顯然是在孕育著力量,壓制著害怕自己忍不住爆發出來,黑木就在湖邊,他沒有任何可能做得到此刻心裡想要做的事情,況且程孝宇本身的實力,在這一段時間,得到了多數江湖高手的認可,那三刀,就如同~個普通江湖人士手裡握著小李探花傾注了全部精氣神的飛刀,刀為他所控,刀又不是全為他所控。
威力無窮,威力有限。
斬刀巖是純正的江湖人,洪太祖,旱已不是。
他的淚,在場之人都懂,也都認可他的悲傷。
因因目光中流出淡淡的驚詫,望著遠處那道時隱時現的身影,她也沒有想到程孝宇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一個會成為洪太祖身邊定時炸彈的條件,卻又是洪太祖不得不去接受的條件。
這條件,對洪太祖來說,在大局來看,微不足道,後患遠不如此刻的近憂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