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許涼才知道理所當然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為什麼提出要換個地方吃飯。本來她旁邊坐的是vinvent父子倆,現在他們兩個一起進來的,自然是把兩個挨著的位置留給他們。
許涼偷覷一眼身旁的男人,見他正淡笑著和曾湘泉談天說地,從文藝復興一直說到弗洛伊德理論。
她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淵博的學識,小時候就知道他的記憶力甚過其他孩子的很多倍。打小葉輕蘊的腦子在許涼眼裡就是一部百科全書。
此時和曾湘泉談起專業文學來,他一點兒也不會怯場,嘴邊含笑,信手拈來。不知道還以為他真是文學出身。
她也曾好奇地問他,為什麼他懂得那麼多和專業無關的東西。他很輕蔑地看她一眼,照例是教她之前先損她:“笨得天下無雙,我看給你申請個吉尼斯世界記錄你一準兒得獎”
然後才娓娓道來:“首先是要懂一點別人感興趣事物的相關知識,不用太多,但要奇,要精,並有自己的見解。後面要是跟人聊起來,你必須要做話題的引導者,將話題帶到你懂得的那部分上去。舉一反三,這是一個套路,那麼任何話題你都可以參與進去”
這樣一來,也怪不得他交際那麼廣了。除了他自身居高臨下的身份,其中更大部分是他自身魅力所在。
許涼扭頭去看他,覺得在燈光與窗外風景的映襯下,他那雙本來就神采飛揚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輝。
他說話的空擋,也瞄她一眼。這一眼讓許涼覺得,他不是在看向她,而是在照耀她。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特別是曾湘泉,喝了葉輕蘊特意存在這兒的梨花白,話匣子也開啟了,一聽說他是許涼的哥哥,更是趁著酒勁,大力推薦vincent給他當妹夫。
許涼全程把臉埋進飯碗裡,時不時感到身上一冷,那鐵定是旁邊的人扭頭用眼神對她進行拷問。
葉輕蘊一聽“妹夫”這詞,目光都不禁深了些,他一邊點頭一邊用那雙烏沉沉的眼睛去看正照顧兒子吃飯,實則在注意這邊動向的vincent,他心裡冷笑:呵呵,妹夫?
中途vincent告了一聲惱,說要去一趟洗手間,葉輕蘊讓他等等,他也要去一趟。
許涼心裡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真怕他會一出門就對vincent亮出拳頭。
葉輕蘊看到她動動嘴唇,欲說還休的表情,意味不明地衝她勾了一下嘴角。接著和vincent一前一後出了包廂。
許涼到底小看葉先生了,他的年齡還是個位數時,就懂得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劣等的方法。不戰而屈人之兵一向是他的首選。
兩個男人的話題在去的路上一直是工作上的事,畢竟在工作上他們才彼此熟識,除此之外平時不常聯絡。
雖然葉輕蘊在工作上認真嚴肅起來能讓人腦門兒直冒汗,有些時候急起來,聽說他一下飛機貝櫻的人就要去接機,彙報工作從在機場碰面的那一刻開始,真正的苦不堪言。
但vincent畢竟老練,不管做人做事在貝櫻都掛得上名號。葉輕蘊聽他閒談似的就把最近關於娛樂業的投資鋪展在自己面前,覺得不管他算不算得上是情敵,好員工的名號總有他一份。
葉輕蘊先從洗手間裡出來,並沒有等誰。vincent接著出了門,看見走廊上有個紅彤彤的小本子,撿起來翻開一看,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許涼和葉輕蘊的結婚證!
許涼穿這樣一件黑色的裙子,而葉輕蘊則坐在她旁邊,身上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將他襯得很年輕。再看上面的日期,原來他們兩年前就結婚了!
怔忡之間,一個修長的身影折回來停在他面前。葉輕蘊對他說:“抱歉,我的東西落在這兒了”
vincent直著眼神,顯然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