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的心底,一定認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卻不能在我面前表現這些,因為他知道,這時候我的心裡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懼。
有些時候,男人還真是可憐呢。
我決定就這樣接受他的這份溫柔和忍耐,我一聲不吭地和他一起收拾起東西來。
我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把幽夜之影召集起來,一一派了任務。這一次跟我們到蘇州的幽夜之影共有四十餘人,大部分都被他派了出去,趕赴江南、中原地區的玉衡司成員所在地,進行接應,幫助他們順利去往長安。因為現在玉衡司的人員之中,我們反倒成了最安全的。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便騎著兩匹快馬,踏上了去往長安的道路。與我們同來蘇州的大理寺人員沒有與我們一起出發,他們將走另外一條路,慢慢地返回大理寺。敵人的目標不是他們,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就這樣,我們兩個騎著馬並轡而馳,沿著秋從地圖上找好的道路。日夜兼程地跑。轉眼就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簡直要趕上我曾經參加過的生存訓練艱苦了。
我們身後,肯定是有天鏡門的人跟蹤的,為了甩開他們,我們是哪兒難走往難兒鑽。什麼密林、山地、大片的莊稼,總之走得是曲折極了。每隔八小時左右,我們就停下來休息一次,讓馬歇歇腳,我們也輪流小睡片刻。雖然一路跑得辛苦至極。可是每每停下來,能夠在他的懷抱裡稍稍休憩,我就覺得體內又注入了能量。
看來我們的動作還算迅速,兩天的時間,看看地圖,我們似乎已經踏進了河南府轄境。
我們又一次策馬鑽進了一片密林。
秋說,再鑽這一次樹林,我們的痕跡就應該可以完全消滅掉,跟著我們的這一路敵人,可以確保全都甩乾淨。
時間是正午。太陽高高地懸著,進入樹林。一切都忽然顯得十分靜謐。
這裡本來就是荒郊野外,人跡罕至,樹林中草木稠密,都是自然生長,鬱鬱蔥蔥,那股野味卻使林間顯出一股令人心慌驚悸的味道。
太稠密,太適合潛伏了,令人不安。
聶秋遠忽然做了個手勢,我們二人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我沒有聽出什麼,但我相信他的感覺,這裡一定是有什麼不對勁了。我們把馬拴好,讓它們吃草休息,而我們兩個卻手牽著手,悄悄地向前摸去。
走了幾步,秋忽然一伸手把我橫抱了起來。我一點也沒認為他這是在向我表示親暱,我當即就準確地判斷出了他這樣做的原因,恐怕是我的腳步聲太大了。
所以,這林子,恐怕真的是有些不對勁呢。
聶秋遠抱著我,腳步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四下觀察一番,忽然輕盈地躍上了斜前方的一株大樹,將身形隱匿在了稠密的枝葉之中。
不到一刻,就聽見叢林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是人,還是動物?我的心微微地懸了起來,定睛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忽然,兩個黑衣人從兩株不同的樹上疾如閃電地飛掠而下,手中兵刃遞出,就朝下頭一叢灌木疾刺而去。
黑衣人的動作極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聽灌木叢中發出“嗖嗖”連聲,竟是驟然之間爆出一叢亮銀色的短箭。黑衣人身體下墜之勢太快,無法躲避,只聽兩聲慘呼,箭矢貫穿了二人的身體,竟把二人射得像刺蝟一般。
兩名黑衣人重重地摔進了灌木叢,發出“砰砰”兩聲悶響,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嚇了一跳,看來這兩個黑衣人是在追殺什麼人,沒想到一招不慎,反中了機關,丟了性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聶秋遠抱著我,氣息平穩,像一隻大鳥一般靜靜地立在枝葉之間。所以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