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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夜,剛人夜。

晚風輕敲門窗,屋外的柳葉柔柔的盪漾。

藏花只喝了半杯酒,她不敢一口乾掉整杯酒。

“花汁酒”的勁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因為整個的製造過程,幾乎都是由她一手包辦的。

從種花、養花、摘花、壓汁蒸發到裝罐埋入土裡,都是她在做。

普通人一杯,大概就可以醉個二天,這種酒藏花怎敢一口一杯。

她放下酒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白天羽,而且一看就是好久。

起先白天羽還瀟灑依舊的喝著,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很不自在了。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藏花這樣的眼光。

“你在看什麼?”白天羽笑得很勉強。

“看你。”

“看我?”他問:“我什麼有毛病?”

“不知道。”她說:“就因為不知道,我才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地方有毛病?”

“你是我的恩人。”藏花笑了。

“既然我是你的恩人,為什麼還是那樣說我?”

“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下午你在說謊。”藏花說:“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白天羽笑了,他笑的樣子就彷彿窗外的柳枝。

“你說呢?”

“我不是愛幻想的人,我不會想到可能是你愛上了我。”藏花說:“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不為什麼,只是看不慣她那種樣子。”白天羽說:“更何況下午你確實是和我在一起。”

“只是這樣?”

“是的。”白天羽又笑了:“你難道還希望有別的原因嗎?”

“你說呢?”

藏花又笑了,笑得很開心。

她笑的聲音就彷彿是夏天的知鳥。

一瓶花汁酒,很快的就裝進了他們的肚子裡。

桌上擺的是第二瓶,菜卻沒有怎麼動過。

藏花又舉杯,這次是一口一杯,她的臉頰已有點紅紅的。

紅得就彷彿剛哭過的小孩般紅紅的。

她沒有哭,她一直在笑,現在還在笑,笑著對白天羽說:“你第一天到醉柳閣時,我對你的印象實在不怎麼樣。”藏花說:“你的樣子十足是個鄉下暴發戶。”

“哦?”

“現在我才知道,你這樣做,是有目的的。”她喝了口酒後,接著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我相信,你所花的每一分線,都有它的用途在。”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下午,就因為下午你的樣子。”

“下午的樣子?”白天羽說:“我下午是什麼樣子?”

“當你和任飄伶在談論劍時,你的樣子就像個鋒芒不露提著把劍流浪天涯的浪子。”

“哦?”白天羽說:“那我平常的樣子,就像是個暴發戶?”

“這兩種人是完全不同的,究竟哪一種才是你的真面目?”

“你呢?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天羽沒有回答藏花的話,反而問她:“是個對人世間每件事都覺得好奇的人?還是歷盡滄桑一女子?”

“我是個種花的人,一個人如果要養花,就應該獻身於花卉,就像學劍的人一樣。”藏花說:“一個人如果要學劍,就應該獻身於劍,雖死無憾。”

她凝視著他,接著又說:“你呢?如果你是個浪跡天涯的江湖客,你殺人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錢財?還是因為你殺人時覺得很愉快?”

她沒等白天羽回答,接著又問:“一個人知道自己能主宰別人的生死時,是不是會覺得很偷快?”

白天羽忽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