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校園,大操場上除了架設著各種體育器械,四周還澆凍起明光鋥亮的滑冰跑道!石凱明和珍珠正新奇地邊走看著,忽然迎面走來一位老校工,先是問他們是否有事或者找誰,繼而又停住腳步,盯住父女倆一陣發愣。過了片刻,他終於疑疑惑惑地問:“不知我記錯沒有,你--姓石吧?”石凱明不禁一怔,交換了一下眼神,才微微笑著搭話:“是姓石。不知這位大哥。。。。。。”“咳!”老工友不待他這完,也不正面回答詢問,徑直來到珍珠面前,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起來,直到文靜的姑娘紅著臉低下頭,他才輕輕緩口氣說:“冷不丁一看,她就跟當年兵站上那個小金一點不差!一晃,小四十年了。。。。。。”石凱明聽到這裡,前趨幾步,大聲叫道:“你是老秦大哥?”“不錯,在下姓秦”老人爽快地回答著,“在這個大院子裡,先是燒鍋打更;紅軍來了,給兵站做飯;再後來,這裡辦起了學校,我又當工友。。。。。。”石凱明趕快叫珍珠見過這位老秦大爺,然後兩人才拉著扶著走進宿舍。主人使勁擦淨兩個碗,沏上本地出產的桑葉綠茶,才問起來龍去脈,述說別後種種經歷。當他得知珍珠的母親早已去世時,眼裡噙著淚花,一字一板地告訴他們:在那場坑害多少好人的“清隊”中,市裡專案組幾次來外調,非逼他說老石並沒送來電話機,金秀芝也來路不明!他回答他們“一是一!二是二!是黑的紅不了,是紅的也抹不黑!”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活潑而又能幹的小金,到底沒能熬過來!。。。。。。沉默了許久,老秦頭才似乎察覺不該把話題引到這令人傷心的岔道上,於是以誠心誠意地說:“大兄弟!你要是信得過我,閨女又調不回去,就把她送這兒來教學吧!吃、喝、住都由我管,你只管放心!”但是,沒等石凱明父女對這熱誠表示什麼,他卻忽有所悟地搖搖頭,不勝惋惜地否定了自己的話,“不行!--要那樣,就剩你孤零零一個守在市裡了。還得想個萬全之策才是!”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地過去了,那個“萬全之策”自然難以在倉促之間想出來。不過這次意外的重逢,倒在兩個老人和珍珠的心裡,都激盪起不息的波瀾,帶來多少回憶與思索。。。。。。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冬雪又是一宿半睡半醒、迷迷瞪瞪的;脖梗子發硬,腦袋也顯沉。天亮前,新安裝的暖氣片和管道“砰、砰”響了兩聲,接著又輕輕地、持續不斷地“哧-哧-”叫起來,顯得人愈加煩躁不安。溫度也太高了些,連鋪有柔軟的老式雕花木棉床也變得熱炕頭似地烙人。龍光榮無可奈何地輕輕嘆口氣,只得披衣起床了。“這麼早折騰什麼?”睡在身邊的梅玉芳(言說梅玉芳是英娘義結金蘭三姐妹之一,英娘前夫去世後下嫁其老戰友為第二任婆娘;梅玉芳在援朝戰場歸國後於次年春與龍光榮結婚。戰後因一次偶然流產而失去生育能力,故抱養一農家棄兒並將其撫養大成人。。。。。。),稍微睜睜眼睛,翻了下肥胖沉重的身子,復又睡去,壓得硬板床一陣吱吱響。他沒說出煩亂的心緒。昨晚市歌舞團彩排,請有關領導審查新年節目時,竟完全忘記了請他這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