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於是主動向朝廷提出,掏錢修葺從江南到河南的道路,並且僱傭騎士,快馬運送。
可是中原地區沒有那麼多馬匹怎麼辦?為此又有人北上朔、並之地,與拓拔部合營,建造馬場,所育上品貢官,中品自用,下品出售。隨即中原地區很多原本只能人力耕種的土地,從屯所開始,逐漸用上了馬力……
一杯小小的清茶,一旦成為上層社會所普遍接受的嗜好品,所牽連的產業鏈,所流動、所創造的社會財富,都足以使人瞠目結舌,甚至以為必有天公相助也……
當然也有人站出來,對此現象表示憂慮,比方說陳長文,就曾經請求朝廷下旨,限定茶園的範圍,並且不準私自將耕地轉化為茶園,以免影響到地方官府的收谷數量。只是是勳當即站出來反駁:“植茶所須水土,與種穀不同。或有瘠田,產谷不足一石,若以植茶,可得五倍。且茶稅亦較田賦為高,則官所得者,十倍於種穀也。即取此錢於中田、上田,修溝渠、興水利、養牛馬、鑄鐵犁,所獲更二十倍於彼瘠田,不亦宜乎?”
是勳府中有一夥兒種過地的人才,比方說鄧艾、石苞,外加他還有個仍然在洛陽城外種地的老丈人管亥,提出這種資料來那是再簡單不過了。陳長文則多年為朝官,不實際理民,舊有的一點兒農業知識也全都遺忘到腦後了,根本就無可反駁……(未完待續。。)
第七章、謀身謀國
是復的婚禮,是在延康五年夏四月盛大舉行的。婚禮剛過,便有兩位重要人物天壽已盡,溘然長逝。
第一位是國家級的重要人物,前太宰荀攸荀公達,享年五十八歲。荀攸是去歲初冬——是勳正徵遼東之際——覺得病情略有起色了,才終於被曹操放歸老家潁陰的,可是才回去便又倒下了,然後纏綿病榻將近半年,終於還是嚥了氣。曹操聞報,大感悲慟,公開說:“朕與公達周遊二十餘年,無毫毛可非者。”又說:“公達真賢人也,所謂‘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孔子稱‘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公達即其人也。”
於是追封荀攸為吏爵的第一等,號“鄴鄉公”,單諡一個“成”字,允其次子荀適襲爵(長子荀緝早歿)。
即便如此,曹操仍然覺得給荀攸的死後哀榮不夠,要求群臣商議,還能怎麼增加一點兒哪?是勳心說這還只是荀公達,倘若荀文若也死在魏朝,老曹你還不得給他封王啊?荀攸本來就是太宰,為人臣之極;鄉公在新的爵位系統中,亦為異姓封爵之首,所謂“鄴鄉”,是指鄴縣城內之鄉,算比較富庶的地方了;而“成”字根據諡法,為“安民立政曰成”,評價同樣很高……你還打算怎麼哄抬荀攸的身價哪?
最終還是是勳和陳群聯名上奏——終究這二位是新爵位系統的建立人,同時也都參與了新官制的建設——以“荀文若當世良、平,輔弼陛下肇建魏基。成就宏業。後人莫能匹也”的理由。請求在他的爵號上增加“開國”二字,變成“開國鄴鄉公”。這是一個臨時性的舉措,顧名思義,只有在曹操建立魏國前便成股肱之臣的,才有資格。
換言之,只要是宏輔和陳長文不垮臺,將來退休或者死後也是有機會安上這一尊號的……
隨即曹操便命是勳親自前往潁陰宣詔並且代天子致祭。是勳跑這一趟大半個月的時間,等返回洛陽才驟然聽聞。自家重要人物關靖關士起也身染重病,已到彌留之時了。
他趕緊喚來家醫許柯,問關靖得的是什麼病,怎麼你就治不好呢?許柯苦著臉說:“本風寒小疾也,然關先生年事已高,臟腑虛弱,天壽將盡,故不可瘳也。即吾師親至,亦不能救……”就算你把張仲景叫來也是沒用的,這人壽命將盡。就算神仙也救他不活——真不是我本事低微,或者不肯用心啊。
是勳想想也是。關靖本年六十歲整,比荀攸還年長兩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