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一直在為自己沒有子嗣繼承“金龍堡”的偌大基業而煩惱,只是此刻眼見秦琬琬一臉幽怨樣相,不禁有點同情起她來,暗忖:“大約總是因為她爹不喜歡她。這也難怪,她手段這麼毒辣,我如果是她爹,我也不會喜歡她。”
嘴上卻道:“你少殺幾個人,也許你爹就會喜歡你啦。”
秦琬琬怔了怔,哼道:“你又胡說什麼喔?”
鐵蛋立刻故作正經的宣說起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胸懷與法旨,怎奈他口齒本就不清,日常師父傳授經義時又老愛打盹兒,對佛經情義根本不甚了了,一旦宣講起來自是如同雞鳴狗吠,教人聽不懂半句。
秦琬琬掩嘴笑個不住,連聲說:“好了啦,什麼啦!”
直如春花遽放,雪霽初開,看得鐵蛋兩隻眼珠險些撞碎在一塊兒。
秦琬琬見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粉臉一紅,忙道:“喂,我還有話要跟你講呢。”
語聲柔似蜜糖,把鐵蛋的骨頭都浸酥了,腔調竟也跟著黏搭搭起來:“我聽著呢。”
秦琬琬又瞟他一眼,用著懇求的語氣道:“以後你不要當著別人的面叫我‘小豆豆’,好不好?”
鐵蛋迷迷糊糊的正想答“好”,心頭卻忽地一凜,佛祖、長老的教訓走馬燈般閃過腦海,不由暗罵自己一聲,尋思道:“這個妖怪正在對我施邪法哩。”
連忙鎮穩心神,板起臉孔。
“我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休要你來管!”
秦琬琬見這賊禿□扭得緊,翻臉如同翻書,心下大為光火,終究有求於人,不得不強自隱忍,又好言相求了幾次,未料鐵蛋只是不依,還把鼻子亂噴。
“甭談!甭談!”
秦琬琬再也按捺不下,將臉一扯,頓由天仙變回羅煞,一拍窗緣,厲聲道:“賤骨頭,你偏要吃罰酒?本姑娘何等身分,肯跟你講話就已經給了你天大的恩惠,居然還要百般刁難,作張作致,當真是莠民惡氓,罪該萬死!”
縱身跳出窗外,抽出寶劍迎頭就剁。
鐵蛋笑道:“這可現了形了!”
正待取缽盂招架,卻見隔壁視窗一開,“摘星玉鷹”桑夢資也竄了出來,尚有點睡意蒙朧,先一眼瞧見孤僧寡女約會後窗,麵皮便泛上了一層膽汁,轉眼再見秦琬琬手中亮著兵刃,又不由大喜,叫道:“賢妹,我來救你!”
出掌如風,直搗鐵蛋胸口。
這一回他不敢大意,一出手便用上了“神鷹堡”的看家本領“大力鷹爪手”,十指成鉤,著著搶攻,頗有非把對方心臟剜出方才罷休之勢。
鐵蛋沒防著他半話不吭就矇頭亂幹,胸上差點被他挖了個窟窿,不禁彪休大怒,嚷道:
“又幹你什麼事了?每次都要夾在中間……”
一語未畢,兩隻鷹爪又分從左右襲到,再顧不得論理,右臂一翻,一記“亂雲手”由對方雙爪空隙間鑽過,逕抓面門。
“神鷹堡”能在江湖上取得今日之地位,並非全由武功,但他們的實力卻不可輕侮,桑夢資既身為堡主之子,當然不是個好打發的東西,但見他爪爪跳脫,輕靈狠辣兼而具之,竟已有拔尖高手的氣勢。
鐵蛋這還是生平首度遭遇強敵,抖擻精神,全力應戰,他在某些方面雖顯得無能至極,但於武學一道上卻是天賦異秉,早將少林七十二項絕技中的三十六項練得爛熟於胸,甚且自創出不少古怪招式,此刻翻箱抖底的全盤施展開來,忽掌忽拳、忽指忽拿,直令江海移位,天地顛倒,恐怕連達摩老祖看了都要目瞪口呆,自嘆弗如。
桑夢資初時猶能支撐,勉強戰個平手之局,但五十招過後,肺臟就開始有點吃不消了,唧唧吁吁的,好像漏了風。
他不禁暗恨自己平日從不注重長力的鍛鏈,反觀那小�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