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大冬天晃盪個扇子,在那裡喝茶。其實也不怪,帳篷裡有兩個已經燒得通紅的行動式小煤爐,上面的水壺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水蒸氣推動著蓋子上蹦下跳。
大當家和小諸葛被綁的像龜甲縛一樣的扔進來,臉上的憋屈顯而易見。
“咱們連看來有一個從日本留學過來的高材生了!”
閆襄向連副挑了挑眉毛,傳達出這個意思,還表達出對他的幸災樂禍,畢竟連副也要管生活,這種對青少年危害極大的知識是一定要消滅的!
連副輕咳一聲,表示還是快點問吧。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來的安徽?”
“祺祥七年。”
心下一計算,都三年了,也就是說搶了老百姓三年了,難怪之前軍情二處的情報裡說,他們村每年都達不到田稅起徵點,但周邊村莊都是按時按量納稅,就算是派了調查員下來也杳無音信,原來碩鼠是在這裡啊!
“我們下來的特派員也是你們殺得了?”
大當家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特派員。小諸葛表示,哥,我也不知道,再說了,天塌下來也是高個子頂著,要殺頭也是先殺大當家!自己叫什麼來著?啊,按照律法書要叫從犯,可以從輕處罰!
“就內個,去年打西邊來的,穿著藍軍裝,戴著藍帽子的,不是你們乾的?”閆襄感覺自己好像挖出來個大新聞。
“有印象,但那人我可沒見過啊!他進了績溪縣城就沒出來過,聽說城裡的縣太爺說他是假冒的,不是上面來的人。”
大當家為了保命,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說出來了,還說這個訊息是誰誰誰回來告訴他的,不信可以提審他。
“那這個訊息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全城封閉了嗎?”
“我們還在東邊,沒進安徽的時候,許大總督手底下的人就告訴我,這裡有一家叫朱光耀的人,他們是可以信賴的。
我們每年打下來的糧食要有三成交給他,五成送回大總督那,一成藉由朱家賣成錢,一成自己吃。哦,對了,我這塊地還是他們家給我分配的,我們之前過來了好幾批,這一帶都是我們的人乜!”
閆襄讓人把這兩個心窩子都掏出來的實在人帶回去,自己則憂心忡忡的看著連副,他一壺茶都喝完了,現在又在重新沏茶。
“阿衝,你說這麼該怎麼辦!我好像捅了個大窟窿出來,這事已經不是你我能解決的了!”
被喚作阿衝的連副,一臉冷靜的泡茶,手都不帶抖的,一看就是練家子。秦衝本是廬州首富家中浪跡天涯的小公子,卻在機緣巧合下進入了池州軍事學堂,畢業後被分配到八連當一個小小的連副,跟之前的生活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但他反而樂在其中。
現在這個情況,不就是一個績溪縣的小小地主嘛,之前在廬州比他家強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還不是沒了?沒必要這麼慌張。
“放心,這本來就是巡撫大人想要看到的結果,只不過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它在我們這率先暴雷了。
不過爆了也好,只有這樣,中央才能把地方上構築起來的溝溝壑壑全部搗碎,重新塑造一箇中央主導的,地方擁有一定自主權的新型權力架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地方只要不是你的親信坐鎮,就聽調不聽宣。
現在巡撫大人就擔心這個雷爆的不夠大呢!”
“就算咱們解決不了,你可不要忘了,咱們可以搖人啊!”
於是,在八連攻破雙鴨山匪寨兩天後,三營長帶著特意加強的野炮連,和支援過來的民兵隊一同抵達了績溪縣城,他們將要把這裡重新納入未來的美好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