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在渤海和黃海上進行大範圍的遊獵巡查,
海濤號裝甲巡洋艦在這段時間的航程超過了戰前十年的總和。
只要看見掛著日本旗的商船全部扣押,甚至就連臨時換上其他國家旗幟的商船也強迫其停船接受檢查。
而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也最終吃了癟。
一艘註冊地為英國普斯茅斯,運營為英國駐港島太古航運公司,
定期往返於港島和天津之間的客貨兩用船聖母瑪利亞號,
在黑燈瞎火的夜間被海濤號裝甲巡洋艦奉命攔截,
但由於該艦裝置老化,其發出的燈光訊號微弱,聖母瑪利亞號的船員在四級海況下根本就無法接收。
在鳴炮示警無效後,海濤號裝甲巡洋艦切入了聖母瑪利亞號的航線,
最終其艦艏的撞角艏第一次發揮了作用,在聖母瑪利亞號的中部水線位置開了一個四米見方的大洞。
這艘生產於1907年的老式商船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傾斜著飄在水面上,
咕嚕咕嚕幾下後,便首尾折斷,沉在了渤海的海底。
海濤號裝甲巡洋艦直到撈上來白面板的船員和留有長鬍子的警衛後,才發現他們打錯人了。
在被圍困許久,物價飛漲的松江府內,許勳接受了一次針劑療養後看到了這個新聞,
在甲基苯丙胺的刺激下,他顯得更加癲狂,甚至打算用半邊偏癱的身體站起來行走,宣洩自己的興奮。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呀!這下英國人終於能看出來,誰才能幫助他們在夏國取得更大利益了!
傅夏禮、葛福、安東尼全都是蠢貨!他們一點都不瞭解劉瑞,真的以為足夠大的商業利益就能讓他接受擺佈嗎?”
裡屋的聲音驚擾了許凱,聽著自己父親瘮人的笑聲,即便是在夏夜中,仍然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總覺得,英國醫生推薦的新型療法不太正常,無論什麼情況,都掏出一針藥劑注射下去了事。
但父親很吃這一套,他說這能帶給他足夠的清醒與信心,讓他不至於在困頓和等待中逐漸失去這些堅定的意志。
“父親,何事?”
“阿凱,去找傅夏禮領事,告訴他我們可以比劉瑞更好的保證英國利益,前提是他們要放棄對劉瑞和人民黨的資助!
我們重回蘇滬的時候不遠了,到時候一定要把張家挫骨揚灰!揚州富商留幾口人好呢?”
許勳說著說著就移開了注意力,開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在他的腦海中,現在的他不是束縛在輪椅上的半癱老人,
而是站在京城的皇座前,氣宇軒昂地向各國使節發表演說的大權獨攬者。
他激動的向前邁出一步,卻被輪椅絆住了,
要不是許凱回頭看了一眼,連忙伸手扶住,
恐怕這個腦血管已經極度脆弱的老人馬上就會因為骨折內出血等症狀致死了。
“醫生,醫生!”
許凱急切的喊來了那個英國醫師,在醫師面前,許勳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一樣,乖乖描述著身上的各種痛處。
“許先生,請問你有什麼毛病嗎?”
“我肚子疼,我想要那支神奇的針劑!”
英國醫師簡單的診斷了一下,便對許凱說道。
“我認為許先生患的是急性腹瀉,需要為其注射康復藥劑。”
不等許凱做出應答,他便自顧自地開啟隨身攜帶的白色皮箱,從中取出碘酒,皮帶和一個已經準備好了的針劑。
一針下去後立竿見影,許勳就像一個孩童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心滿意足的躺在輪椅上,乖乖的看起了報紙,一點都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