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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只留下家母帶著在下,在家鄉渡日。現在下已到婚齡,曾家姑娘也已及笄,在下奉家母之命,前來尋找岳父曾大人,迎娶曾姑娘,回鄉奉養老母。”

韓玄理的話說的有條有理,曾少山,正是曾靜的父親曾老爺的名諱,八年前,曾老爺也是在廣東做知縣。

喜堂上頓時變的寂靜無聲。

荀卿染不由得仔細打量韓玄理,看他的穿著打扮,家境並非豪富,但是舉止中卻帶著濃濃的書卷氣,行事說話都是條理清楚、禮貌周全。所說的婚約,是否是真有其事,就要看那書簡還有信物玉佩。

若是兩者都是真的,那麼曾靜早有婚約在先,現在前約未解,就嫁進侯府,這個可就麻煩了。

荀卿染又轉眼去打量曾靜。曾靜依舊蒙著蓋頭,似乎有些站立不穩,靠在小丫頭的身上。那大紅衣袖下略顯蒼白的手緊緊抓著小丫頭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可見其心情是如何的緊張。

方信聽了韓玄理的話,伸出手要去接那信箋和玉佩,韓玄理卻將手抽回。

“曾老爺來了。”就聽有人稟報道。

一個肥頭大耳、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從門外急急走進來,他想是已經聽了小廝的傳遞的訊息,又聽見了韓玄理方才的話,因此一進門,就直盯了韓玄理看了幾眼,這才過來和方信相見。

方信示意曾老爺去看那書簡和玉佩。

韓玄理卻不肯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曾老爺。

“侯爺,並不是在下不信侯爺,實在這事關重大。曾大人,已經毀約一女二嫁在先,也不合適看這書簡。還請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從中作保,在下才敢交付。”

這年輕人做事很謹慎啊,荀卿染不由得讚道。

“老夫是都察院都監御史,姓杜名嚴,韓老弟若信得過老夫,便將書簡和玉佩交託老夫,這眾目瞪瞪之下,定不會有人做什麼手腳。”

一箇中等身材,瘦瘦的老者站了出來,正是都察院有名的鐵面御史杜嚴。這杜嚴,不僅在朝堂上,在民間也頗名氣,人們都稱他鐵面無私,最不懼怕權勢富貴,敢於直言道諫。

韓玄理想必也知道杜嚴的名聲,就將書簡和信物都遞了過去。

杜嚴將書簡和玉佩都仔細看過,又傳給身邊幾個同僚瞧了,才遞給曾老爺。

曾老爺接過東西,半晌說不出話來。

方才已經有看過書簡的人私下說,那書簡是曾老爺的筆跡。此時看曾老爺的神色,周圍人哪有不明白的,已經知道這事情八九是真的。

“不過是酒後笑談,玩笑著寫了這書簡,這玉佩更是隨便買來的,並不值錢。況且你們一家回去後,就再無訊息,這婚事卻是做不得準的。”曾老爺慢慢說道。

“曾伯父此言差矣。古人云,人無信不立。大丈夫一言出口,駟馬難追。若是酒後笑談,玩笑,怎麼會有書簡留下?伯父這樣的話,侄兒不敢苟同。伯父說這玉不值錢,家母和晚生卻一直當作至寶珍藏。信物表記,豈有因為價高就是真,價低便是假的道理。若如此,那鄉野村夫,沒有錢的百姓,一根木簪子就可下定,以伯父看來,那便是兒戲,就不能成夫妻之禮了?伯父是朝廷命官,有教化百姓的責任,還請慎言。”韓玄理躬身對曾老爺施禮道。

曾老爺開口,雖否認了婚事,但卻承認了書簡和玉佩都出自他手。因此,這韓玄理對他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曾大人變成了伯父。

“至於多年未通訊息,是侄兒不對,卻實在有緣故。家裡祖父、父親相繼病逝,家產消耗殆盡,只有侄兒和家母相依為命。侄兒初時幼小,全靠家母針線養活,後來年長些,不得已,只得棄筆經商。多年奔波,企望能夠有充足衣食,供養老母,撫育妻兒。如今總算置下些家產,不至於讓妻兒受凍餒之苦,才敢來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