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九……哥……”季十一喃喃的動了動嘴皮子,好似漸漸回魂了一樣,動容的眨了眨眼睛,“我以為……這一次鐵定得死在津門……沒想到,還能見上你的面……”
白某人不堪忍受這樣的場景,猛然間收起了對視,將不願明示的關切,統統化為了困獸兜步,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發洩心間的疼痛。
而他那兄弟,則以愣愣的注視追隨、以愣愣的言語回應……
“不是說你的待遇跟王侯一般麼,怎麼會用腳鐐套住你”
“東洋人又不是傻的,不看牢一些,我不早跑了麼……”
“他們給你吃的什麼?”
“吃得倒不錯……”
“整天關在屋子裡,你拉在哪兒?”
“房間有馬桶……”
“他們有沒有打你、抽你、折磨你、猥…褻你?”
“沒有……”
“他們有沒有恐嚇你、威脅你、讓你夜不能寐生不如死??”
“沒有……”
在這羅裡羅嗦、吃喝拉撒的漫天置問之後,白九棠不由得有些氣喘,在那從從容容、安然無憂的一一作答之後,他終於獲得了平靜下來的餘地。
只是依舊不能完全釋然,為了掩飾他的憤怒,只得面朝結著鐵條的窗戶,凝望著外面的雪景,慍怒不已的喘著氣。
“我覺得我挺丟人的……”季十一終於回過了神來,黯然頷首說道:“這麼一件小事情都辦不好,還把自己也給搭進來了”
“屁話”對窗而立的男人轉回身來,再一次洩露了不願示人的感情,振振有詞的開解道:“你才多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得靠童老接濟著,照你這麼說起來,那豈不是更遜你以為江湖是什麼?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麼?江湖一直都是老薑的天下”
說罷,將季十一推向沙發,蹲下身來掏出那串鑰匙,一條條往腳鐐的鎖孔裡插。
季十一埋頭看著這位千里迢迢來營救他的大哥,忽然單手搭上那肩頭,沉聲說道,“九哥,我欠你的。”
“撒?”那邊廂搗騰了半餉,終於解開了腳鐐的鎖,一舉將那鐵鏈丟到了身後,這才抬起頭來望向他,“別說我只是不喜歡你罷了,哪怕我跟你結著不共戴天的大仇,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含糊,因為一世兄弟是老天註定的,我總不能逆天而為吧,要說虧欠,談不上”
“誰說沒有逆天而為的……不是有玄武門之爭麼……”十一心間澎湃,舉例表明大哥給出的情義凌駕於天給的關係。
“我又不是雍正爺,關玄武門弒兄殺弟什麼事……”九棠直起身來,表示理解兄弟言面下的讚譽,謙虛的給予回應。
“玄武門之爭不是說的雍正爺吧……”十一困惑了。
“是麼?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古代皇室的。”九棠坦然著……
兩個文盲相視點頭,互覺對方知識淵博……………………
兄弟相知相惜的美好景緻僅維持了不到一個小時。當季十一得知他那位不負責的大哥隨隨便便就將他的終身大事給拍了板時,頓時暴跳如雷的翻臉了。
原因很簡單,早知道是一樣的結局,又何必死不鬆口,備受這拘獄之苦呢如此一來,不但面子裡子都沒了,還搭上了一生的幸福,簡直虧到家了。
白九棠哪管舍弟順不順暢,只管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如今只想快些回到上海,免得整天面對喊冤式的咆哮。
在此之前,尚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承辦——收拾始作俑者劉琨煜。
在這一點上,季家兄弟是頗有共識的;在公私分明的行事風格上,季家兄弟也是頗有共識的。於是,倆人很自然的放下了私人恩怨,投入到了聯手打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