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琴聲雖好,可入在宛若耳裡,竟如催眠曲一樣,令她頭腦昏昏,恨不得立時就閉上眼睡過去。
正當她快撐不住的時候,承安忽然開口吟唱起來,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配上長相思的曲子,到有一種說不住的婉轉纏綿:
“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他這一曲悱惻的長相思,就跟清醒劑一樣,宛若一激靈,就醒了盹,醒過來,望著對面的承安,他目光灼灼,眼底萬千情意,再也不遮不藏,那麼直接:
“若若我曾發過誓,若我們能重逢,便要日夜都在一處,永遠不分開,故此,今夜我便宿在這裡。”
宛若的臉撐不住紅了,她很清楚,承安說的宿在這裡,並非像小時那樣單純的睡覺,那手足相抵的纏綿,宛若想到這些,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承安才多大,才十五,比她這副古代蘿莉的身子還小,而自己內裡已經是個多老的女人了,且,他一直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如今這樣,總覺得彆扭不妥。
總之宛若心裡亂七八糟的,除了這些,還有羞澀,都老女人了,依然控制不住心裡那股子羞澀,在承安面前,宛若頭一次感覺無措,對弟弟可以,對一個要□相對的男人,宛若覺得不適應。
可不適應也阻擋不了承安的決心,該說,承安最明白宛若,有時候對待宛若就得強硬些,不強硬的扭轉過來,他在她眼裡永遠是弟弟,這扭轉過來,最直接有用的法子就是肌膚之親。
承安輕輕拍了拍手,進來幾位嬤嬤,蹲身行禮,承安略一揮手:“服侍公主沐浴更衣……”
宛若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寬大的浴桶裡,水汽氤氳升騰,帶著清冽的花香,宛若坐在裡面,小臉兒被熱氣燻蒸的有些粉紅溼潤,雙臂緊緊抱著,依舊感覺渾身有些不自主的顫慄,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
“公主的頭髮真好……”
身後的嬤嬤散開她頭上青絲,一寸一寸的輕輕搓揉,何止頭髮,嬤嬤是掌內宮敬事嬪妃承寵之事的老人,自新皇入主禁宮,倒閒了這些日子。
這位新皇要說正是少年貪歡的年紀,怎就對魚水之事這般淡,淡到從未幸過任何女子,這位北辰公主真正是開了先河的第一位,姿色要說真算平常,可這一身膩白細緻的肌膚,卻真真不多見,透亮潤澤,晶瑩如玉,剛才衣服卸落的剎那,嬤嬤覺得仿似屋裡都亮堂了些。年紀雖才十五,身子長成了,蜂腰長腿,勻稱有致……
宛若自然不會在意嬤嬤的想法,隨著熱氣升騰,她越發緊張……沐浴後,兩位宮女捧上寢衣,款式先不說,就一層輕薄透亮的紅紗,這要穿在身上若隱若現,真是明顯的暗示。
宛若覺得忍到了極限,脾氣上來,推開宮女手裡的寢衣:“去拿我的寢衣過來。”
嬤嬤忙道:“公主,這是宮裡的規矩……”“什麼規矩?若是穿這樣,我今兒晚上,就在這裡不出去了。”
嬤嬤哪想到這位看上去端莊嫻靜的公主突然變了個樣兒,刁蠻起來竟如此難纏,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口,屏風那邊承安輕笑一聲道:“依著她便是。”
72夙願得償
宛若從屏風那邊轉過來的剎那,承安真正驚豔了一下,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時候那些年,在一處起臥,也是平常事,後來進了京城,兩人漸漸長大,加上宛若大都住在老太太那邊,雖承安常來常往,似這樣閨中私密的情態,卻是今夜首見。
尤其,這樣的宛若,身上穿著一件雪緞寢衣,寢衣頗為寬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