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我祖母就說,我學不到你真正的好處,所以,即便你家現在不好了,你跟我哥退了親事,依然有那麼多人對你好,而且,趙睎……”
柳彥玲咬咬唇,沉默片刻才繼續道:“我來是想告訴你,皇上要下旨了,過了年,我就要嫁給趙睎,我知道趙睎喜歡的是你,可他只要想這個天下,就得娶我,娶不了你,總算,宛若,我贏了你一回,如果你嫁給趙睎,至多是個側妃,我這輩子都在你之上的。”
宛若忽然笑了:“彥玲,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吧!你喜歡的不是承安,自始至終,你喜歡的人就是趙睎,你只是自己都迷糊了,你大概忘了,從小你就特別在意趙睎送我的東西,只要他送過來的,你幾乎都想要一個一樣的去,而對承安,你何曾有過這樣斤斤計較的心思,你現在來找我,告訴我,你要嫁給趙睎了,是來看看我的反應,還是來探聽我的心思,你自己相比都不明白。”
說著,站起來走到對面的琴凳上坐下,伸手劃過琴絃,幾聲叮叮咚咚的清脆的琴聲響過,雜亂無章,這是承安的琴,自己此時再胡亂的彈,他都不會出聲了。
宛若抬頭望著有些發呆的柳彥玲:“放心吧!我不喜歡趙睎,也永遠不會喜歡他,你放心的嫁他吧!”
柳彥玲出了院子,還能隱約聽見裡面的琴聲,駐足片刻,才去了。這一路都在想,或許宛若說得對,她喜歡的其實是趙睎,所以才會嫉妒宛若……
柳彥玲走了,如意才道:“可真是個糊塗人,這麼些年,竟不知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巴巴的弄錯了,還壞了姑娘的姻緣。”
宛若嘆口氣:“有時候,身在其中不由自主就會糊塗起來,總算,她醒悟的早,嫁了自己如意的人,想來若是她嫁給承安之後,才明白自己喜歡的是旁人,豈不要悔恨一輩子去。”
如意哼了一聲:“柳姑娘瞧著性子直,心思卻深,如今跟姑娘遠了倒好,省的她害姑娘。”
“心思深?”宛若搖搖頭,心思不深的進了宮,可不是找死去的嗎。想起姨母,想起四皇子,想起十一,宛若都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意瞧了她半響:“姑娘是當真不喜歡十一爺的,今兒我才算知道了,以往我也是疑心,十一爺對姑娘這千般好的,姑娘怎會半點沒入心。”
宛若一愣,沒入心?倒不見得,只是從始自終對趙睎,她就存著一份戒心,對那個宮裡,就有一種本能的牴觸和害怕,因此,即便十一對她再好,她也不會動心,這是一個成年人最基本趨利避害的本能。
不過,宛若腦海裡忽然劃過十一那張陽光下燦燦的笑臉,他喜歡她,她看得很明白清楚,可喜歡並不能代表什麼?他依然必須娶柳彥玲。
如意小聲道:“前一陣兒,我還納悶來著,姑娘病了那許久時候,十一爺便是不方便前來探視,可東西信兒也不見,倒真真稀罕了,原來是被皇上捐在宮裡了,以十一爺的性子,如今還不知道怎麼急呢。”
宛若把賬冊重新翻開:“別人的事兒於咱們不相干,昨個我聽見說,外祖母的身子不大好,如今別說去那邊府裡住著了,就是我過去都難了,你一會兒親自過去瞧瞧,我總是不大放心。”
如意點點頭道:“可真是牆倒眾人堆,咱們王家還沒真敗呢,就都一個趕著一個的躲著避著,就怕沾上了牽連進去……”
宛若急忙打斷她:“胡說什麼,世態炎涼,這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罷了!”
如意點點頭:“不是睿親王照應著姑娘,太太生承平少爺的時候,可不差點就沒命了,只是,既是王爺著緊,怎的這賜婚的聖旨,到這般時候還沒下來,別是有什麼變數吧!”
如意真猜的不差,宛若的親事如今真有點難了,皇上是想把她嫁給睿親王,但不能當個正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