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這事是不是真的?”
陸子初不回應,銳利的眸光鎖視在阿笙手中緊握的手機上,眼底掠過一絲陰戾,一步步走向她,耐著性子道:“聽話,手機給我。”
阿笙咬著唇,攥著手機不動,只覺得眼前昏天蔽日,陸子初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裡,那是最厚積的黑暗之色。
他伸手去拿手機,她不給,但又怎能抵得過他的氣力,手機落入他的手中,陸子初先是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最後一通是歐陽浨的,這通電話還不至於讓陸子初惱恨交加,真正讓他憤恨的是韓愈之前發給阿笙的手機簡訊。
家,家……
陸子初徹底被激怒了,隱忍多時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力道極大,手機碎片甚至彈到了他的手背上。
阿笙心跳加速,呆呆的望著陸子初,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火,以至於她眼中的陸子初永遠都可以淡定如初,但此刻,他終於把他的壞情緒曝光在她的面前,暗黑的眸進駐了陰霾,就連話語也是冷冰冰的。
寂靜中,陸子初說:“以後歐陽浨電話不許接,韓愈電話更不許你接。”
往事如風,只待看破
更新時間:2014…8…19 14:40:52 本章字數:5346
知情人都道韓愈搶走了顧笙,所以才造就出陸子初的絕情狠戾。
誰又知道,他在拘留所呆了兩日,父親前往美國砸下重金這才保釋出獄。進去第一日親眼目睹有年輕人脾氣暴躁,被關起來後用頭撞玻璃,走廊裡“哐哐”聲不絕於耳。
要怎樣絕望,才能如此自虐?
陸子初一直覺得法律維護的是人的尊嚴和獨立的人格,縱使入獄失去自由,但尊嚴永遠都不會失去,他在最不設防,信任沈雅的情況下,栽了大跟頭,被韓愈緊咬不放,倘若不是開庭前一日韓愈撤訴,他只怕難脫牢獄之災。
最陰暗的歲月裡,外婆去世,顧笙提出分手,律師事業終結,他大病一場後開始明白,人比野獸更加兇狠。
2005年11月,韓愈說曾經的韓愈死了,他再不信血緣之親;2011年年末,陸子初再不信所謂的兄弟情深鑠。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步步為營才能屹立巔峰;足夠兇狠,人人都能成為魔鬼。
2007年到2013年年末,每當噩夢驚醒,他都會想起那段最隱晦的歲月,若非是心存一口氣,他怎能撐了這麼多年?
關於過往,阿笙能忍下,他不能忍。一念起,勢必要拔刀見血,那般狠絕早已融進七年愛憎間。
被人一步步逼到絕境,霸佔顧笙多年,恨意在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裡瘋狂叫囂著,他若掀,必定是驚濤駭浪。
怎會沒有壞情緒的時候,在她面前一點點的擠壓,然後……壓不住了。
陳廚走進書房時,書房漆黑一片,陸子初沒有開燈,陳廚猶豫著是否要開燈,想想還是作罷了,陸子初就是一隻笑面虎,沒人敢輕易招惹。
待眼睛適應黑暗,陳廚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菸的陸子初,煙霧繚繞,站在門口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煙味。
清了清嗓子,陳廚說:“陸先生,晚餐做好了,您看是端上來,還是到樓下餐廳用餐。”
“樓下吧!”
陸子初摁滅煙,開啟門窗,散了煙氣,又在陽臺上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朝臥室走去。
他的舉動讓她受了驚嚇,阿笙什麼也沒說,轉身回房去了,這一回房,良久都沒有再出來。
臥室沒鎖,陸子初摸黑走進去,只看到阿笙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
他走到床前,輕聲叫她下樓吃晚餐,他等了良久,她沒應,也就沒有再繼續叫她,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