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比,他至少還活著。
……
阿笙回到風景別墅,已經是中午了,用了午餐,薛阿姨端來了茶具:“顧小姐,要喝茶嗎?”
“不了。”
上樓睡覺前,接到了一條簡訊,竟是韓愈發來的。
“你留在家裡大大小小物件不少,還有衣服……需要幫你郵寄回去嗎?”
阿笙看著簡訊好一會兒,回了三個字:“不要了。”
午休起床後給許曉打了一通電話,因為離婚這件事,阿笙有必要專門宴請許曉,並約好改天一起吃飯。
下午總要找些事情做,去了書房,看著滿牆壁泰戈爾和四大名著,心裡滋味難辨的很,彷彿看到幾年來,他一個人站在書架前徘徊。
他說,房間空蕩蕩的,也確實是太空了。
一本書看了大半,臨近黃昏,歐陽浨給阿笙打來了電話。
阿笙接電話之前沒看號碼,接通了,才遠遠拿開,看了看來電顯示,彼時結束通話已經遲了。
歐陽浨在電話裡也不拐彎抹角,“太太……不,顧小姐,你前腳剛和韓總離婚,後腳就和陸總高調秀恩愛,這時候可有顧慮過韓總的感受?”
新聞報道是早晨出來的,歐陽浨這時候打過來是不是太遲了一些。若是興師問罪,立場是什麼?
阿笙合上書,“指責完了?”
歐陽浨被噎了一下,繼而冷笑道:“顧小姐,陸總帶你出席晚宴,故意給韓總難堪,現如今人人背後議論韓總,你讓韓總面子往哪擱?”
阿笙起身倒水,心平氣和的喝著,譴責她的人一大堆,不差歐陽浨一個,她想罵,隨意。
“你以為陸子初比韓總高明到哪裡去?從韓總歸國的那一天起,陸子初就處心積慮的織了一張大網,幾乎跟鑫耀有過往來的公司,私底下都跟他有過利益牽扯,這張網盤根錯綜,難為他耐著性子,演了這麼久的戲,就在剛剛不久前,鑫耀公司被牽扯到違規貸款的事兒裡去,搞不好還要追究韓總法律責任,這一切全都是你的陸子初做的。”
歐陽浨還記得,這事視訊會議傳遞給韓愈時,韓愈的震怒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原以為只是被陸子初雙方夾擊擺了兩道而已,誰曾想更大的爆點在後面。
韓愈看著傳真過去的檔案,還沒看完,手中資料直接砸在了影片畫面上。
電話裡傳來歐陽浨憤怒的咬牙聲:“顧笙,你們太狠了。”
說這話的人,因為惱恨,身體微微顫抖;聽這話的人抿唇聽著,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陸氏羽翼太過豐滿,很多人的命運全在陸子初一念之間,她很清楚他的性子,他原本就是冷情寡淡的人,若是有人因為他待她寬容,就以為他是好說話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這人對傷害過他的人苛刻的很,外表所有的完美,無非是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殘缺。
阿笙意識到,陸子初報復心起,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亂子來。
心下一突,阿笙聽到了窗外響起的汽車聲。
他回來了。
……
陸子初走進書房時,沒注意到阿笙的異常,動手解外套紐扣,“晚上我做飯,想吃什麼?”
阿笙抬眸看著他,陸子初只在心情特別好或是心情特別差的時候親自做飯,今天晚上他心情是好還是壞?
“沒有特別想吃的嗎?”他終於把目光凝定在她的身上。
“都可以。”室內沒有開燈,但光線還不錯,以至於陸子初的投影淡淡的投落在書房內的地毯上,阿笙緊了緊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
“聽說鑫耀涉嫌違規貸款?”這話,阿笙最終還是問了。
“聽說?”陸子初的眉倏地聚攏起來,盯著阿笙:“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