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著,“這還沒發達呢,就忘了自己是什麼人兒了?還真當自己是高門大戶的大少奶奶,磕不得碰不得?你也不要得意,指著舔腚可過不上什麼好日子……”
“啪”的一聲,驚住了在場的人。
謝重陽原本在屋裡跟孟永良說話,兩人聽得聲響忙出來看,恰好看到大嫂揚手給了二嫂一巴掌。謝重陽生怕女人吵架碰了喜妹,忙上前將她拉進屋裡,看她額頭高高的腫起一塊烏青,既心疼又憤怒,忙去找了消腫散瘀的藥膏來給她擦。
喜妹聽外面二嫂嗷嗷叫,好像在跟人撕打,夾雜著孟永良勸架的聲音。她忙道:“你快去找娘來吧,嫂子們吵架,我們真不好辦。”
謝重陽卻不動,仔細地給她擦了藥膏,慢慢道:“如今我去勸,她們必定拉我做同盟,回頭又要指責我幫著另一個。從前家裡缺衣少食,二嫂雖然強梁,卻也沒見她二人動手打過,如今倒是富貴滋生脾氣了。”
喜妹嘆了口氣,輕聲道:“只願我們一如既往就好。”
謝重陽笑了笑,對著她腫起的額頭吹了吹氣,“我已經很滿意,再不會要求什麼。”
沒一會兒謝婆子迴轉,壓著嗓子將二嫂和大嫂罵了兩句,最後又忍不住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讓人家笑話。不就是一碗粥,你要是想喝,回頭自己去熬,家裡米缸滿滿的,隨便你熬什麼紅棗粥海參鮑魚的,也管得你吃個夠,這會兒在這裡丟人現眼。”
謝二嫂哼道:“哪裡是一碗粥的事兒?”
謝婆子見她頂嘴,氣道:“那你說是什麼,不是一碗粥,還是一碗毒藥?”
謝二嫂大聲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各自心理清楚,無非是我沒生孩子,如今家裡有了錢,不靠著我什麼了,我孃家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自然不入你們的眼。你們哪裡還當我是正經人兒?”
謝婆子越發憤怒,“老二家的,你可把話說囫圇咯。我們以前窮的時候,就靠著你們鄭家過一天日子了?老三兩口子掙下了一份家業,讓我們一家人跟著享福,你還待怎的?你沒生孩子,我們也沒怪你,你倒是三不著兩地找事就鬧,你說你是為的什麼?”
謝二嫂氣得說不出話,從前的那般氣焰如今竟然發不出來,只覺得大家虎視眈眈的都等著看自己笑話兒,自己若是再像以前那樣,說不得婆婆就要給自己幾巴掌,還要將她休掉的架勢。
她哇得放聲大哭,捂著臉便跑了。
謝婆子又看了大嫂一眼,道:“大嫂,你也消停的,二嫂以前是有不對,可你們是妯娌,你們男人是親兄弟,爹孃還在著,打斷骨頭也連著筋。”
謝大嫂忙認錯,說去找二嫂和解。
謝婆子回頭又看喜妹腦門鼓著,看起來也沒法爾再去做客,便道:“三嫂就在家歇著吧,真是的,走路自己也不注意著點兒,這幸虧是打在腦門上,要是一下子戳著肚子,可是個好受的?”
喜妹見她火頭上也不頂嘴,只順著她說以後注意。
謝婆子嘆道:“真是不省心。”原還想著如今自己家順風順水,看孟婆子的熱鬧,誰知道這才沒兩天,又反被孟婆子看了去。
謝重陽又勸了母親一會兒,然後讓喜妹在家歇著,他自己去做客。孫秀財便打發了鋪子裡兩個小夥計,一個捧請帖拜匣一個拎禮物陪謝重陽同去。
謝重陽因為喜妹不舒服也不多呆,先去拜會了韓知魚,請他有空來家裡喝茶,又去四少那裡略坐,便告辭回家。喜妹雖然塗了藥,後來還是腫得厲害,大家怕她受凍發炎,就讓她在屋裡待著,孟婆子無事就拿針線來陪她。
謝重陽不曾在韓家用飯,晌午未到便返回,喜妹用一塊淺綠色染木槿花的細棉布包著額頭,看起來有點痛苦。謝重陽既心疼她害喜難受,又怕她再累著,便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