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錢,她再還他便不耐煩,分成的事情也沒說與他知道。孫秀財因為自己沒有出錢又沒有孟永良那樣出力,不肯要那麼多。他總覺得自己就算是拿工錢,也是很客觀的,若給自己那麼大的分成,他怕走路都不會走。
喜妹不管,這樣分好以後各自負責分內事情,以後每年冬至月底按照這樣的分配來分紅,其他任何人也沒資格異議什麼。原本孟永良怕謝婆子不高興,喜妹說家庭是家庭,生意是生意,如果他們真的不高興這個決定,到時候她退出,把生意全給他和孫秀財,他們又能說什麼?
她不想把生意變成家族產業,反正賺不完的錢,只要有了錢她對公婆和兄嫂也不會吝嗇,甚至把自己的分紅又拿出一部分來在謝家分,這樣大家都能受益,婆婆見了錢,自然也不會再有別的想法。
謝重陽只管給他們提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從不干涉他們如何經營分紅,在染坊裡他倒主內喜妹主外。
喜妹還怕他有意見,夜裡找了時間跟他嘀咕。謝重陽攬著她半開玩笑地道:“我只要你是我媳婦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喜妹輕輕搗了他一拳,“不正經。人家是怕你不舒服,畢竟你是咱當家的麼,你不在家,我們就定了分紅份例,有點不大好。”
謝重陽笑了笑,若他是個小心眼的大男人倒真的會,可他恰好心眼不大不小,剛好裝下她,那些身外之物的錢財,倒不肯上心半點。他熱衷於描花樣,提建議,說白了也不過是她喜歡而已,若沒有她,他倒未必有這份心性。
喜妹確信他真的不在意,心裡很開心,跟他商量以後生意越發上正軌,染坊裡不需要她盯著,她便領著孩子去州里賃鋪子給他做陪讀。
十二那天一大早夫婦二人便起身梳洗,知道他們要去韓家做客,謝婆子等人來給他們打點行裝禮物。謝大嫂端了半小鍋紅棗小米粥來,笑道:“出門做客,對孕婦最煎熬,我特意熬了小米粥,你們先吃得飽飽的,去了那裡就算晌飯不怎麼吃,也不打緊。”
謝二嫂因為這兩天跟大家慪氣,沒怎麼吃飯,看粥裡紅潤潤的金絲小棗,便覺得餓起來,拿了碗就去盛,跟大嫂道:“我也餓了,就著喝一碗吧。”
大嫂順手將她擋開,不冷不熱地道:“二嫂還是等大家一起吃吧,爹孃還沒吃呢。”然後又笑著給喜妹他們盛粥喝,招呼謝婆子孟婆子等人去南院吃飯。
謝二嫂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去吐不出來,說不出的難受,看大家都圍著喜妹和謝重陽說笑,根本沒人理會她,頓時覺得更加沒趣,氣得一股子火就想摔盆子摔碗的發洩,大家都別安生。這時候大嫂扭頭朝她看過來,笑道:“二嫂,你先去擺飯桌吧,別讓娘去忙活了。”
謝二嫂想起自從喜妹開了染坊,家裡有了錢發達起來,自己在家裡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如今謝重陽病好了,考了秀才,喜妹又懷了孕。婆婆一雙眼根本看不得別處。再說這個大嫂,往日看著好像對自己很忌憚,如今巴上了老三兩口子,倒似要跟自己較勁一樣,處處給冷眼。
她氣哼哼地摔簾子出去。
恰好喜妹送孟婆子和謝婆子進來,夾板簾子帶著厚厚的門簾,“砰”的一下子砸在她額頭上,登時蹭破了一塊油皮,滲出細細的血絲。
二嫂愣了一下。喜妹疼得腦子嗡一聲。謝二嫂忙扶著她,“三嫂,我不是故意的,沒看著你。”謝大嫂立刻出來,扶著喜妹朝謝二嫂冷笑道:“二嫂這火氣衝誰發呢,你要是真生氣,朝我出好了。三嫂如今正懷著身孕,受了驚嚇若是動了胎氣算誰的?”
謝二嫂何曾受過這份氣,如今謝家也發達起來,一個個不再是圍著鍋臺灰頭土臉的莊戶人兒,這個從前得靠巴結自己過日子的大嫂竟然朝自己指手畫腳,真是氣死人。
她那雙三角眼一眯縫,薄唇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