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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不吃不睡將己身分成數人,畢竟開戰之前有太多要謀劃籌備的事情,他一個人真的是忙不過來。他儘量將工作分成數份,拆解為可以讓更多人分擔的程度,甚至是平庸兵卒不識字的莽夫都能為他所用。可還是不夠,他需要更多的才智更多的精力,需要有能更快理解他意圖的知己與他討論完善具體的計劃,幫他分憂解難。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培養這樣的人才,但他將那些人留在了更安全的地方,而且京中要務仍要有人接續,替他挑起大梁。所以他計算了許久,每一分人力都用在了刀刃上,再不夠唯有壓榨自己。既然早晚都會死,鞠躬盡瘁在前線,也算是賢王平生所願。

歸瀾的歸來對賢王而言是非常好的訊息,他迫不及待需要歸瀾,無論是領兵還是出謀劃策,歸瀾的智慧和見識都不是尋常人能比擬的。

歸瀾在外帳守著火盆調息運功,驅散身上寒氣,這才敢進到內帳叩首見禮。

阿茹知道他們接下來很可能會談論軍機要務,就沒有跟進去,卻還是支愣著耳朵期待著能早點聽到龍傲池的訊息。

“下奴歸瀾拜見賢王殿下。”歸瀾在門口就跪倒,以奴隸禮儀匍匐叩首。

賢王放下公文,沒有時間糾正歸瀾這種過於謙卑的行為態度,只關切問道:“楚帝遇刺之後楚國的情況我大致已經瞭解了一些。聽聞清幽遇到山洪,這是她詐死的計策麼?否則你不會這麼快就能脫身歸來,對不對?”

歸瀾將過去幾天的經歷簡短講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沒錯,正如殿下所料,是主人設了詐死之計。可楚國大皇子尚不知主人是女子就已經對主人萌生愛意,這是他親口對下奴說的,所以他一直不肯放棄追尋主人的蹤跡。主人說她會再拖延一陣,養好了腿傷,才能回來。”

“嗯。”賢王稍稍放心,仔細將歸瀾說的事情又想了一遍,忽然臉色陡變,顫聲道,“你說機關可能引發了真正的山洪?你再講一次,你們用了多少木料搭建機關和庇護之所。還有,潛淵你是不是隱瞞了清幽的傷情,她實際比你說的傷勢更重?否則以她的武功和心性,不是逼到絕處她不會用山洪這種危險極大很難控制的手段。她應該是自信不足,或者她已經覺得會拖累你,才……”

歸瀾的臉色越發蒼白,將搭建機關的過程又敘述了一遍,接著不敢再隱瞞什麼,憂傷道:“我們那時遇到一個強悍的敵手,合我們兩人之力才將那人殺死。可清幽因傷小產了。”

賢王的眼睛眯成一線,開始劇烈地咳嗽,歸瀾想要爬得近一些為賢王順氣,賢王卻狠狠瞪了歸瀾一眼,不讓他靠近,惱恨道:“潛淵,你怎能讓她在這種時候懷孕?你怎能不盡心保護她,害她小產?你不知道女人的身體比男人脆弱,尤其是小產之後,她又有那麼重的傷,你看不出來麼?你……你真不應該獨留她一人在危險之地。”

“下奴知錯,請殿下責罰。”歸瀾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更重,頭一直垂著,身上的傷痛也越發明顯難熬。看賢王的反應也許龍傲池的情況並不樂觀,他的心也跟著一沉,難道是她真的隱瞞了傷勢故意哄他先走,而她一個人面對不可控的山洪,為他爭得更多時間逃離,是詐死之計還是以命相賭?

110痛定思痛(上)

“罰你有什麼用?”賢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吞入口中才勉強壓住咳嗽。這是醉魂丹,他一直隨身攜帶,不到痛得難以忍受他是絕對捨不得吃。可這一次,龍傲池或許真的會有事,一想到這些,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然而痛苦之中,他仍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他仍在告誡自己不可以為了宣洩私情而影響了國事大局。他顫抖著以絹帕擦去唇角血跡,強自定了定心神,還是覺得堵得發慌,手腳冰涼冷汗淋漓,他已經無法獨自承受那樣的痛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