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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就早追回銀子,他們肯拖延才怪。只是沒想到張家這麼不堪一擊,想到這裡,沈瑞心裡一沉,道:”張家人就這麼老實?”

沈全嗤笑道:“不老實又能如何?聽說當rì送完嬸孃回來時,三房與九房的人看似先走一步,實際過後就掉了頭回去。不知怎麼威逼,讓張老舅舅寫了借據,並且還讓他寫了狀子。根據狀子上的說法,三房與九房看在張家是姻親的份上,借銀子給張家使喚,張家女婿見銀起意,私下帶了銀子與妻子跑了。如今狀子都遞到縣衙,張家女婿的緝拿令也發下去,如今張家是苦主哩。”

沈瑞聽了,越發jǐng醒。

難道張老舅爺是傻子,會老實地寫下借據?這其中還不知有多少不可言之事。張家雖不是名門大戶,可也算是鄉紳富戶,就算罪有應得,可這敗的也太容易。說到底,還就是權勢的力量,足以破家滅門。

沈瑞如今年年幼,不需要面對權勢傾軋。等到他年歲大了,自然要去面對這些。想要活的自在,不是無yù無求、寄情山水就能得到的,只有手中握著權勢,才不會懼怕權勢威逼;只有站在高處,才有更多的選擇權。

連王守仁這樣一心做聖人之人,都得俯下身段去迎合世情,走科舉仕途。自己想要在大明朝活的自在愜意,還需更努力才行。

沈全哪裡想到這會功夫沈瑞就會想到這麼多,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張家笑話。

“張家不僅田宅都沒了,名聲也徹底壞了,兩個沒出閣的孫女都被退了親,以後想要再翻身怕是難哩。”沈全嘖嘖道。

沈瑞聞言,絲毫生不出同情之心,相反倒是有些幸災樂禍。若是張家人還有退路,多半不敢在沈舉人跟前礙眼;如今什麼都沒了,不抱緊沈家四房大腿都吃飯都困難,他們會賴定沈家四房。老少都是佔著沈家便宜養大的,即便有手有腳,也吃不了自力更生的苦。這下頭疼的,該是張老安人,不是向著孃家人麼,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如何“庇護”。

只是想到明年開chūn他就要跟著王守仁離開松江,天高任鳥飛,沈瑞就少了幾分八卦之心,對沈全道:“綢緞坊與雜貨鋪老掌櫃早被攆走了,又被張家折騰了幾個月,中間還有鋪子易主之事,再要經營起來也是費事。三哥幫我傳話給嬸孃,這兩處營生能收就收了,以後將鋪子租出去收租反而更省心。”

沈全驚訝地看了沈瑞道:“你小小年紀,竟能想到這些?”

沈瑞道:“我也是後知後覺,怕是這幾rì讓嬸孃為難了。”

沈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娘本是囑咐了不讓我與你說,雜貨鋪還罷,只是賬面有些亂,即便後來契書歸了宗房二伯,二伯也還沒使賬房過去;綢緞坊那裡,之前的虧空就大,三房又早在前兩月就打發了賬房。前兩rì他們雖將契書送回來,可也將庫房與鋪子裡的綢緞搬空了。我娘正打算清點清楚,去宗房尋族長太爺做主。”

沈瑞搖頭道:“之前已經多虧族長太爺做主,不好再麻煩他老人家。”

這次的事,即便那幾房有不厚道之處,禍根還是沈家四房。連宗房都虧了銀子與名聲,難道族長太爺心裡真的不介意?

之前的事既已經告一段落,就不宜再起波瀾。

三房畢竟已經如約將契書還回來,再去計較那些綢緞,有理也顯得咄咄逼人。

沈瑞想了想,道:“此事各房都有損失,不好計較太過,我與嬸孃手書一封,勞煩三哥轉交。”

沈全“嘿嘿”兩聲道:“我與我爹也這般說,可祖父與我娘說不能縱惡,也不能叫瑞哥兒吃虧,非要較真。”

沈瑞走到書案後,取了紙筆,猶豫片刻,左手提筆,寫了一封信給郭氏。

沈全在旁看著,見他落筆雖顯生硬,可行書也算工整,開頭有“尊前”,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