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修,我等亦去滄瀾與大修會合,到時少不得呼朋喚友,以助大修一臂之力。”
原承天喜道:“如此極妙了。”
他將尋找令清禪三人一事交給三大城主,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當下就與三大城主以及廳中諸修辭行。原承天此去,別說三位城主不捨,就是劫餘子與丹鐵生也是悵嘆不已,好在他日在滄瀾境中仍可相見,此刻便有兒女態,也只好強行忍住了。
諸修將原承天一行送出大廳,正在廳外一一告別,忽聽一名女子衝將過來,悽聲叫道:“三位城主,蒼穹大修,請替小女子做主。”
諸修皆是一驚,循聲來瞧時,只見一名曲雲雀扯著鐵扇散人,跌跌撞撞走上前來,那曲鎮嶽在一旁相勸不止,卻哪裡能勸得住。
元華月因見曲雲雀是原承天帶來的修士,便有失禮處,也不便深責,微微皺眉道:“這位仙子有話好說,你有何事,只管道來。”
曲雲雀指著鐵扇散人道:“我今日當著三位大城主與蒼穹大修面,要告這鐵扇散人與火鳳弟子勾結,謀害獨目仙,此事千真萬確,還盼四位大修替我討還公道。”說到此處,那淚水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諸修暗暗稱奇,那獨目仙殺人如麻,相貌驚人,別說世間女子,便是男子也是敬而遠之,怎的這曲雲雀反與他親厚?且鐵扇散人與獨目仙本是好友,卻又怎的謀害獨目仙?這其中糾葛,真是令人頭大如鬥了。
原承天道:“曲仙子,此事詳情如何,你可慢慢道來。獨目仙力戰身殞,我等皆是心痛之極,仙子悲悽之情,在下更是感同身受。”
他回到城中時,就聽說獨目仙殞於此戰,心中自是悲痛,但今日之役,殞於戰事者數百人。獨目仙不幸殞身,也只能嘆他福薄罷了,哪知卻又橫生風波。
曲雲雀指著鐵扇散人,厲聲道:“我瞧得清清楚楚,此修先是慫恿獨目仙出城迎敵,將獨目仙引進獸禽陣中,那陣中又伏著幾個歹人,打落了獨目仙的兵器,遂使獨目仙赤手空拳,終被亂刀砍死。此事我若是說錯了一字,便叫我同死於萬刃之下。”
諸修聽曲雲雀說罷,皆是駭然,若此事為真,鐵扇真人真個兒該千刀萬剮了。但見鐵扇散人氣定神閒,那曲雲雀無論怎樣說來,此修皆是一言不發,唯長吁短嘆罷了,且瞧著那曲雲雀的目光,分明帶著三分憐憫之色。
諸修見到鐵扇散人神情,不免又是半信半疑,那鐵扇散人與獨目仙,蒼穹子同來,平日裡也甚是親厚,若說鐵扇散人勾結火鳳弟子,謀害獨目仙,令人難以相信,且就算謀害了獨目仙,那鐵扇散人又得了什麼好處?
原承天瞧向鐵扇散人,皺眉道:“鐵扇道友,曲仙子所言之事,你有何話說?”
鐵扇散人深知原承天今時不同往日,那原承天只需一言,就可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出言不可不慎,他嘆道:“蒼穹大修,曲仙子因著一把火,對獨目仙暗生情愫,在下與獨目兄相交多年,知道他孤苦一生,如今得曲仙子青目,心中只替他歡喜。不想獨目兄時運不濟,竟殞於此戰,曲仙子悲傷過度,想來也是有的。”
他這番話,雖未必字字是真,但便是曲雲雀也無從反駁,只是在旁垂淚不已。
鐵扇散人又道:“在下與獨目仙出城迎敵,那本是修士份內之事,‘慫恿’二字,從何談起?當時形勢危急,便是獨目仙不肯出城,我強拉著他去,難道卻做錯了不成?”
此言一出,諸修皆是暗暗點頭。那大敵當前,修士出城迎敵原是本份,若是膽怯退縮,方才惹出笑話來。曲雲雀關心情郎安危,不肯讓他出城,那也是常情,只是“慫恿”二字,怎樣也是挨不著的。
曲雲雀性情本就焦燥,口才亦是平平,聽到鐵扇散人這般說來,亦是駁他不得。只在那裡大生悶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