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才值十枚鐵幣,普通男丁不超過七枚,他要五十枚,傻子才會要。
人市其實就是一條街,誰要自賣掛個牌子往街邊一站就是了,有人看中了自然就會上前垂詢,當然也有很多是父賣子父賣女,更有專門的奴隸販子,他們各地收購倒賣奴隸賺取差價,有時候還做點批發零售的生意。
石山身前擺著一個請人寫定的牌子,上寫‘賣身為奴,價格五十枚鐵幣’。石山身後一條破毯子上躺著一個‘人’,其實她已經看不出人樣了,餓的皮包骨頭,散亂的頭髮蓋住了臉,而且時不時咳嗽兩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弱的差點讓人聽不見,“哥,我們不賣了行不行?”說話的人是石山的大妹,叫石清。
石山回頭道:“大妹,除了把我自己賣掉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總之我不能讓二妹在那鬼地方再受人欺負!”
石清道:“可用你贖回妹妹這主意不是更壞嗎,沒有了你我們倆怎麼活下去。
天氣有些陰沉,偶爾還會落下零星雨滴,石山眼睛迷濛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救二妹,她天天受那家主人的打,我、我這個當哥哥的如何能坐視不管啊。”
石清道:“哥,他們餘家分明是故意刁難我們,當時爸爸賣二妹的時候才值五枚鐵幣,現在他竟然讓我們拿五十枚去贖人,世上哪有這種事兒呀,二妹才賣了一年而已。”
石山憤憤地道:“真是沒有天理!不過他們餘家是外城司法司的親戚,這事兒誰又敢管,就算餘家不是官府的人,爸爸給二妹簽下了賣身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只有早早把二妹贖回來讓她早獲解脫。”
這時候一個人過來打聽價格:“喂,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賣人呢還是賣糧食,你值五十枚鐵幣嗎,五枚我就要了,家裡正好缺個挑擔的,看你就像有力氣的人。”
石山乾脆地道:“五十枚,少一個也不幹。
那人道:“媽拉吧的個傻子,帶上你身後的病胎子也不值十枚你要能賣出去爺我以後倒著走路。”
那人罵罵咧咧地走了,石清道:“哥,你這樣根本不行,沒人會要的,我們再想別的法子吧,咳咳……”石清說了幾句劇烈地咳嗽起來。
石山脫下自己衣服給石清披在身上,“大妹,就算不贖二妹我也要錢給你治病呀,就算不治病還要吃飯,再不吃飯你會餓死的。”
石清摸了摸髮梢的幾滴小雨珠道:“我沒事兒哥,我還能堅持住,是我不好,我連累了你。”
石山心疼地道:“傻瓜,你是我妹妹照顧你是我的責任,你長的那麼漂亮,說不定將來找一個有錢的婆家哥哥我都能跟著沾光呢
石清幽幽地道:“哥,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說我漂亮,只怕晚上會把人嚇死。”
“不,大妹,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你不會有事兒,我會找到錢給你治病,也會找到錢去贖二妹的。”
石清道:“但願吧,我真希望我們兄妹三人還能繼續在一起生活,哪怕吃不飽穿不暖心裡也會開心。”
又上來一個人問價:“喂,你會鑿石器嗎?”
石山臉上一喜,終於有識貨的了,“對,我是祖傳的石匠,這是我鑿出的石杯石碗,這位爺,你想買個石匠嗎?”
那人斜著眼仔細打量了石山一番,又上前捏開石山的嘴看了看牙口,似乎這傢伙原來是販牲口的,“你給個價,多少錢吧。”
“五十枚鐵幣。
“什麼!你這是賣嗎,還不如搶,你就在這兒晾著吧,要是能賣出去,爺我學宮裡那些爺們,把雞雞割了餵狗吃,”那人也罵罵咧咧地走了。
本來一直在毯子上躺著的石清突然堅定地對石山道:“哥,扶我起來。”
石山不解地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