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澀腫痛。看著面前的濃藥,我終於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左手捏著鼻子,右手端起了那碗黑糊糊的湯藥,來到了痰桶旁,深深的運氣。
早死早超生!心底默默的鼓勵著自己,我閉眼,快速的將藥汁倒入口中。
唔!這是什麼味道?不光是苦,還含著微微的澀,嗆鼻的濃烈氣味頓時排山倒海的襲來,我連咽都沒有咽,便直接的吐到了痰桶中。
呸、呸、呸,這是什麼破藥!濃烈的藥味,甚至讓我將肚子裡能吐的都吐了出來,身體虛弱的癱坐在一旁,靠著牆壁閉目喘息。
想到以後要和它度過漫長的秋冬季節,心底升起了濃濃的絕望。
好想念我的白加黑!白天吃白片不瞌睡,夜晚吃黑片睡得香!
“喝口水,漱漱口會好些。”一杯溫開的白水遞到面前,這是我剛剛準備在桌上的,原因無它,因為我早就預見到結果了。
接過杯子,我連忙漱口,直到口中的苦澀味道漸漸退去,才扶著牆壁顫巍巍的走到椅子旁。
“謝謝你。”我無力的說著,懶得看向突然出現的他。
“你就這樣吃藥?”十四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濃濃的擔憂。
趴在桌上,我將面孔埋入胳膊中,微不可側的點頭。
“這樣怎麼行呢,你的病都已經拖了快一個月了。”
是啊,從正月十五拖到了二月中旬,怪不得弘皙快要抓狂了。但是,只要不像弘皙那樣強硬的灌藥,我通常都是這樣吃的。起碼,能有幾滴流到體內吧?我猜測。
雖然平時我拼命的喝菊花茶,儘量的鍛鍊身體,以期望身體能有些好轉,無奈,起色不大。
“十四阿哥,我不想聽教訓。”我哭喪著音,軟綿綿的開口。
弘皙和九爺這些日子,沒事就跑到我身旁亂晃,不是灌藥便是說教,弄得我現在見到‘阿哥’就會產生一種懼怕心理。
“凌月,你哪裡不舒服,我去找太醫來。”
“不要!”我抬手,拽著他的衣襟,眉頭蹙得緊緊的。“拜託,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明天另一個監工還要來檢查,他就不能讓我清靜會兒?
“那怎麼可以,你都病成這樣了。來,把這碗藥喝了。”他固執的看著我,拿起了桌邊放著的另一碗藥。
沒辦法,因為我喝藥太浪費,所以每次都會煎三碗,連灑再吐的,真正喝到我肚子裡的,還不到半碗。
我鄙視的看著他,他又不是沒有看到,就我那種吐法,多喝幾碗,病還沒好,命就去了大半了。
“要喝你自己喝。”頭越來越沉,我慢慢的向床邊移去,恍然間憶起,十四好像也不喜歡吃藥。
“你——我,是你生病,我喝做什麼!”他想了半天,才理直氣壯的說。
小樣,料你也不敢!我彷彿吃定了他一般,坐在床上,昏沉沉的,只想讓這隻麻雀趕快離開,以免吵了我休息。
“你喝,我就喝,不然,您就趕緊回乾西五所!”
“你——”他端著藥碗,才看了一眼,便厭煩的放到一旁。
“十四爺,我求您了,給我片刻的清靜吧。至於藥,明天會有人來喂的!”明天弘皙過來,不用說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個人給我架起來,強硬灌藥。
我只想得過且過的,躲過一天算一天,寧願生病也不想喝藥。
記得現代的時候,我就無法喝那些中藥,就連瓶裝的中藥,也是一喝便吐,所以每次生病都是掛水了事。
“誰?”什麼誰啊?
頭腦昏昏的,我趴在枕頭上,眼皮漸漸的沉下,手臂朝著他揮了揮。
“明天誰會來?”
“走開!”我蹙眉,眯著眼睛瞪著眼前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