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原來蘇軾半夜醒來後,想到昨晚之事羞的是無地自容,再一想蘇轍等人為他送行,一行人難免又是念念不舍,愁容滿面,他最是不喜這等場景,所以思來想去之下與史無奈一通商量,是不告而別。
蘇轍笑道:“這等事,想必也只有六哥做的出來了。”
蘇洵一起床,同樣也聽說了這個訊息,只是無奈搖搖頭。
好在蘇軾雖走的悄無聲息,卻還是給蘇轍父子留下了一封書信的,說明自己不告而別的原因,更邀他們有機會前去鳳翔府做客,到時候他們定會看到自己是個為人稱道的好官。
蘇轍見了,很是欣慰。
他與蘇洵相對無言用完早飯,則開始給程氏寫信。
他如今的官職已定,於下月初一就要開始成為打工人啦,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蘇轍給程氏寫信的目的並不是訴說自己的近況,他已將自己中狀元與領了差事的事都告訴了程氏,這封信的目的是為了賣慘。
沒錯,就是賣慘。
蘇轍與程氏當了十幾年的母子,對程氏也很是瞭解,即便程氏在回信中一再與他表示自己的身子好得很,紗縠行的生意也沒怎麼再操心……但他卻是不相信的。
擱在後世,程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要她閒下來?只怕比殺了她還叫她難受!
蘇轍想了想,很快一封信就寫完了。
這封信的大概寫了蘇軾已離開汴京前往鳳翔府,他很是不捨,家中本就只有三個人,如今少了一個人是空落落的,更說也不知是不是前些年讀書太累,最近身子好像也不大好……並非他存心如此,實在是他們父子兩人皆在汴京,就留程氏一人在眉州,他實在不放心。
先前他不是沒在信中與程氏說將程氏接到汴京一事,程氏卻左顧言他,話裡話外的意思皆是放心不下家中的生意。
若是家中有人陪著程氏,他倒也不擔心,可如今姐姐蘇八娘跟著陳太初在任上,王弗也要去鳳翔府,偌大一個蘇家三房就剩下一個程氏,孤零零的,他哪裡放心的下?
這封信寫完後,蘇轍又檢查了遍,這才要元寶送走。
接下來的幾日裡,蘇轍是難得閒散。
多日勤學苦讀已養成習慣,一日不讀書,蘇轍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只是他在汴京置辦的宅院並不大,為方便他們兄弟兩人商討學問,故而蘇轍與蘇軾每每都是在同一間屋子。
蘇轍試過幾次,剛坐下來,看著身側空蕩蕩的書桌就覺得心裡堵得慌,忍不住想也不知如今蘇軾走到哪裡了,路上是否順利……一來二去,他滿心想的只有蘇軾,竟無心讀書。
說起來他對歐陽修對蘇軾安排的差事很是滿意,其實許多時候官位過於低微並非壞事,身在基層,亦能學到很多。
為官之道其實與讀書大差不差,唯有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越走越穩。
鳳翔府籤判雖官位不高,卻能學到很多東西,也能磨一磨蘇軾的性子。
因為這事兒,蘇軾原想要前去歐陽府上再拜謝歐陽修一番,可去了幾次,他都吃了閉門羹。
這件事說來還挺複雜的。
如今蘇轍是從八品的秘書省校書郎,秘書省則是在司馬光的管轄範圍下。
說起司馬光與歐陽修的恩恩怨怨,可就說來話長了。
這兩人一人是北方人,一人是南方人,與其說是兩人之爭,不如說是南北雙方學子之爭。
在當時的科舉制度中,一直是北方學子更為佔優勢,所有學子都是要中了舉人之後才能參加會試。
可南方也好,還是北方也罷,鄉試是取前多少名為舉人,每年南方參加鄉試的有大幾千人,可北方鄉試的只有一兩千人,所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