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衡又是誰呢?!
狐狸擰起了眉,心底煩躁地想:他來這裡做什麼呢?算了算了!我自管做我的事兒吧。
他小心斂了氣息,避開杜衡走的路,特特繞了遠了,只盼不要被他發現,哪知暮色微垂,自己好容易走到鎮子進山的小林子口,又瞧見了前方那點熟悉的煙青。
陰魂不散啊!狐狸在心底咆哮了一聲,想化出原形小心潛過去,又怕那樣藏不住妖氣被他發現,最後還是決定維持人形,只有細細把周身的氣息收了又收,遠遠地綴在他身後一點兒一點兒前進。
可他畢竟好奇,這天色都將沉了,杜衡一人跑著荒郊野地來做什麼,他可是從來不信杜衡下山是給人看診的。
狐狸定睛看去,又是微微嚇了一跳,杜衡哪是獨自走著,他分明也是盯著別人的梢的!杜衡前面數十步遠,可不正行著一個錦衣的公子,一面搖著扇一面走的愜意,完全不覺得已被人跟了尾巴了,瞧他的背影,倒也像個風流的花花公子。
哼哼。狐狸暗暗笑了聲:就說山下哪來那樣多的人要他診病,原來竟是來跟蹤良家民男了,杜衡啊杜衡,不想你看來老老實實,居然還有這樣不可告人的心思。
狐狸這般想著,就無端地爆發出一種極致的好奇來,反正那兩人行的路線同自己一致,他便這樣遠遠近近地隨著,一面琢磨著杜衡究竟為了什麼,一面居然極想看看那個錦衣公子的模樣,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能耐,會叫那個看來單純無比的杜衡惦念不忘,寧可晾著自己三日,也要來跟著他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狐狸眼裡的獵物倒是毫不知覺,只這樣慢慢地行著,待到夜幕四合、林子裡幾乎辨不出人形來時,那兩人忽然先後停下了腳步。
狐狸也忙斂了聲息,貼著一根根樹幹儘可能地挪近些,恰恰埋伏在杜衡身後一些的樹叢中。
狐狸夜視本就不錯,這一挪近,視線更佳,且這時枝椏交錯的樹頂上,風捲走大片雲彩,半弓的月瀝瀝灑下一些銀輝來,罩在不遠處那兩人身上,籠了層紗一般。
狐狸定睛一看,匆忙掩了口,把一聲抽氣聲生生嚥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想6號貼的……結果敲著敲著一抬頭已經7號了=口=!!!
寫著寫著又寫多了……砍兩半貼上來~
然後去一邊睡覺一邊想匱乏的萌點》 ~~~
敵人的話不能相信!
那個錦衣公子長身玉立,收了扇負手背在身後,不曾轉過來,可週身分明溢著一層泛著血味的妖氣。
狐狸心下驚奇,動了點兒妖力仔細嗅嗅,判斷出這是一隻虎精,還是隻有點兒道行的虎精。
他靜靜地伏著,手心裡莫名地沁出汗來,心中有些著急,怦怦跳得挺快,杜衡隨著那人來,是不是為了降了那精怪?杜衡的法力究竟有多厲害,足不足以做成這事兒?還有,前天才從他那兒得了那麼多的靈力,他現在……
“呵……”那虎精忽然長笑一聲,慢慢轉過身來,倒也是個俊秀的青年,蜜黃的膚色,一雙明亮大眼挑著眼角,氣勢倒是迫人:“你終於來了?跟了我許多日,每每到太陽落山便先逃了,我還當你沒膽量,放棄了,不料竟然還不死心。怎麼,這兩天想得明白了?甘願來送死了?”
“原來你也在等著?”杜衡立在原地,挑了挑眉,彷彿認真思索一般,半晌恍然大悟:“太陽落山不是要用晚膳了麼?我趕著替人送飯,不好奉陪,實在對不住了。”
那虎精幾曾想過居然會碰上這樣一個裝傻充愣的道人,心下惱火,咆哮了一聲:“廢話少說!你今天既然來了,倒要替你省了今後的晚飯錢了!”
杜衡背對著狐狸,狐狸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淺淺笑了一聲,正正經經地答:“哪裡,可惜只能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