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天涼好個秋”的濃縮。),文學價值不高,所以作品絕大多數失傳。逯欽立《先秦漢魏南北朝詩》輯有孫綽詩12首,許詢詩3首。此外,謝安、王羲之等所作的《蘭亭詩》,也是典型的玄言詩。不過,由於魏晉玄學提倡“得意忘象”,所以自然景物也往往作為領略玄趣的“言象”出現在玄言詩人的筆下。如孫綽的《秋日》詩就寫得較有文采。許詢也有“青松凝素髓,秋菊落芳英”的寫景佳句。《蘭亭詩》中也有較為生動的景物描寫。(看起來是景物寫得好不好的問題,實際上不是。)謝靈運那種夾帶玄言的山水詩,和陶淵明一些詩所創造的恬淡意境,似也多少受到玄言詩的影響。
魏晉“神韻”:生命意識的審美散發(8)
《詩品》稱孫綽、許詢“彌善恬淡之詞”。孫綽的《答許詢》其第三章中雲“遺英榮外,外身身全;卓哉先師,修德就閒”,實際上是用四言詩演繹道家哲理。但他也有一些較好的詩,如《秋日》中“疏林積涼風,虛岫結凝霄;湛露灑庭林,密葉辭榮條”。孫綽的《遊天台山賦》,詞旨清新,在晉賦中較有名。作者在序中把天台山與蓬萊山相比,說它“窮山海之環富,盡人神之壯麗。”賦中雖流露出求仙思想,但對景物作了細緻的描繪。如:“赤城霞起而建標,瀑布飛流以界道”,“雙闕雲竦以夾路,瓊臺中天而懸居。朱闕玲瓏於林間,玉堂陰映於高隅”等句。文辭工整秀麗,頗有情韻。孫綽視此賦為平生得意之作,曾對範啟說:“卿試擲地,要作金石聲。”(《世說新語·文學》)
許詢有才藻,善屬文,與王羲之、孫綽、支遁等皆以文義冠世。好遊山水,常與謝安等人遊宴,吟詠,曾參預蘭亭雅會。他善析玄理,是當時清談家的領袖之一,隱居深山,而“每致四方諸候之遺”(《世說新語·棲逸》)《世說新語·文學》篇注引檀道鸞《續晉陽秋》還指出“正始中,王弼、何晏好莊老玄勝之談,而世遂貴焉。至過江(東晉),佛理尤盛。故郭璞五言,始會合道家之言而韻之。詢及太原孫綽,轉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辭,而《詩》、《騷》之體盡矣。詢、綽併為一時文宗,自此作者悉體之。”許詢是晉玄言詩人的代表。晉簡文帝人稱“玄度五言詩,可謂妙絕時人”(《世說新語·文學》)許詢詩今存數道,多系殘篇,僅《竹扇詩》四句似較完整:“良工眇芳林,妙思觸物騁;篾疑秋蟬翼,團取望舒景”,尚有情致。而象“亹玄思得,濯濯情累除”,確是“平典似《道德論》”、“淡乎寡味”的玄言。
本體感悟與本體感悟的傳達
許詢的玄言詩曾深受當時士人的讚譽,《世說新語·文學》講:“簡文稱許掾雲:玄度五言詩,可謂妙絕時人。”能夠得到“妙絕時人”的讚譽,體現出來了某種生命情調,體現出了某種精神自由的曠放飄逸,這應該是可以肯定的。他的詩作今還存有數首,在《文選》和《藝文類聚》中也有若干佚句,其中有些也確有情致。下面這樣的詩句,雖然並非典型的玄言詩,但產生於玄言詩那種詩風之中,就文學意義上的美來說,它們也很欠缺,但從內容到表述,都顯示著這樣的生命情調和精神狀態:
群籟雖參差,適我無非親。(王羲之《蘭亭詩》)
神散宇宙內,形浪濠梁津。(虞說《蘭亭詩》)
嘉會欣時遊,豁朗暢心神。(王肅之《蘭亭詩》)
抱朴鎮有心,揮玄拂無想。(支遁《詠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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