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姬山翁)的第一個女人?”
他指著的那一段調查報告上面,用簡體字寫了關於姬山翁原配的事情。
其實在這個社會,那女人的正室地位是得不到法律保障的,為什麼呢?因為她是從家裡與姬山翁私奔出來的女子。私奔雖然浪漫,但卻意味著女方放棄了自己的家庭地位,成為低賤的人,只能被男方家人當作妾或者婢女對待。
兩人私奔,投靠當時還是王妃的秦家大姐以後,關於這女子的記載就戛然而止了。數年後姬山翁與他的姐姐決裂,“孑然離京”,沒有再出現與他原配夫人相關的一言半字。
“可能病死或者送人了吧,你就把錢留著,幾百兩,數目也不小呢!”
我瞪了江近海一眼,沒等教訓他的話語出口,就聽見場外一聲唱報:“都察院副都御史徐大人遣使來悼——”
來了!我心下一喜。
徐大人是誰,恐怕各位早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是姬山翁的師兄,前年才在家服完喪,應詔回京任職來著,目前繼續在他的老崗位上幹活。
我沒通知遠在京城的徐老來悼念師弟,只是請張緹在王府的食客裡找了個相貌端正的傢伙,假冒徐老的使者,借他的口傳一個訊息。
來人像模像樣地深鞠一躬,鬧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還禮。
“事情是這樣的,我家老爺請公子上京一趟。”他說。
“上京?”江近海戒備地插嘴,“為什麼?”
我當然知道他會反對,於是拉過他輕聲道:“人家徐大人是朝廷大員,我的師伯,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拒絕吧?”
江近海想想:“哼,你先答應著。”
我早防著他陰一套陽一套呢,給了張緹一個眼色。
張緹適時站起,興致勃勃地說:“正巧啊,我也要進京趕考,不如同路吧?再打點一下,拖著趵兄一道上路,那就更熱鬧了!”
“那倒是。”我應和。
只要有趵斬一道上京,我就不必擔心江近海會使詭計弄出“途中失蹤”的結果了。他敢對張緹不利,但至少不能把趵斬怎麼樣。
我為什麼要爭取一個去京城的機會呢?因為不甘心。
譚解元告訴我:按理,師尊亡故,做徒兒的只需盡到弟子本分。孔子的徒弟在墳周服喪三年,子貢獨守六年,歷朝沿襲演變下來,到如今,禮數是比喪父喪母輕得多的。律法規定(這個幹嘛要寫進法律裡面,鬱悶)行過拜師禮的徒弟守一年,且此年內只需忌喜事與淫樂、葷食,並沒有不準謀仕的道理,不準參加文武舉的應該是父母喪才對。
曹寰取消我的資格,要麼是弄錯了,要麼就是故意害我。
不過我最想不通的是他怎麼知道姬山翁死了?中舉名單報到京城時,師父才亡去近一個月,他從什麼地方得知的?十分可疑,搞不好我能調查出什麼貓膩!
“不就是去趟京城唄?那麼興奮,摩拳擦掌地做什麼。”江近海悻悻地哼道。
我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誰知,天不從人願,在家潛修的趵斬乾脆地拒絕了張緹的邀請。
委屈得跟什麼似地,張緹氣鼓鼓地告訴我:“他還說我是個沒孝心的傢伙,他可不能跟我一樣,連年都不在家過就上京去備考!”
過年?
哎呀!在現代的時候,除夕都是泡在網上過的,到這個時代也沒有好好慶祝過什麼,我都忘記過年對別人是大事了。說起來去年,我是跟江近海一起過的咧,想不到今年就忙不迭地想離開他呢!
我小心翼翼地問江近海:“怎麼辦?等過完年再走?”
他笑笑:“不如去我的山莊度年關吧?讓我給你一個家,省得你到哪裡都缺乏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