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派駐皇衛十人,每個月都更換人選,以免跟我混熟了出亂子。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還叫一家之主嘛?比在曹府寄住還縛手縛腳!
我真想掀桌不幹了!
本以為做個假駙馬走走過場就完事,誰想到這未來地日子簡直跟坐牢一樣。那要是被張緹趵斬知道了不笑翻才怪!
我不知道宣讀規章地宦官看見我地眼神了沒,但他一定注意到我周圍地氣場變化了。他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少許結巴,嚥下唾沫,繼續唸誦的時候底氣也沒那麼足了。
接下來規定的是我的行為舉止,除了作風要正派以外,更要求“朝九晚五”早早回府,不得在外多逗留,如果長公主有半句怨言。就要受笞刑。
此刻,哪怕我對帛陽的脾氣再有怨言,也比不上對她身份的怨言了,娶皇室地女子真不是人乾的活!
我怨恨起那兩個枕頭來,要不是它們,我真想翻悔、臨陣脫逃。
手中的玉竹顫了顫。不知帛陽是想說什麼,我用小指彈彈竹身,她也輕輕地彈回來。
在喜堂上跪了不清楚是多久,我從對每條每款斤斤計較,到大致聽過,到完全聽不進去,到冷汗漣漣幾近虛脫。唸誦的宦官都輪換過三次。居然還沒念完。
當然,條款是有進展的。現在唸到長公主對我家祖墳的權力……
我晃了晃,覺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打轉,胃裡很痛,人不太清醒了。
咔嗒一聲響,我手中的玉竹落地,只剩半截紅綢還纏在手背上。
不行了……軍訓都不興跪這麼久的,何況這個身體從來就缺乏鍛鍊……
我暈頭暈腦地往右邊倒去,帛陽驚叫一聲,連忙把我扶住!我就跟沒骨頭似地,把體重壓到她身上……
誰知接下來出現了讓我覺得最丟臉最錯亂的事情!
帛陽伸出左手攬住我的肩,蓋頭一掀,把我給打橫抱了起來!
咦?
啊啊?
這個公主抱(真的是名副其實公主抱……)是怎麼回事?
帛陽放聲呵斥:“別唸了!放著明兒再說!會不會看兆頭?大喜的日子給你們這樣糟蹋!本公主不發威當是好欺負?”
我再暈也被她給驚醒了:“長、長公主?”
她並不低頭看我,壓抑著怒意,對為首的宦官道:“你們哪個管事帶出來地!本公主與駙馬要入內歇息,還不快引路?磨磨蹭蹭作死呀!”
對方嚇得連連應諾。
眾目睽睽之下,我被帛陽抱進了內院,七拐八拐過了數道門,抱進新房,安置在矮榻上……
我石化得很嚴重。
我當時就沒覺得自己還能再恢復過來。
帛陽把官宦侍女統統趕了出去,走得慢的還被她嚇得滑了一跤。她讓所有人都“滾”出院門外,關上門,再進屋咔咔閂好門扉,咚咚咚上樓來,再關緊房門。背靠著門扇,終於長長地吐了口氣。“哼,再不發作,他們日後便吃定你我了!”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她:發威是可以,可……她發威的方法太讓人震驚了吧……
第二百零四節 雙兔傍地走
帛陽餘怒未消,徑直走到窗前,啪地一聲將窗戶推開。
清風穿屋而過,窗外的屋角上掛的菱角飾物搖晃個不停,室內令人氣悶的薰香味道漸漸散去。
“靠過來的時候,駙馬臉色白得嚇人之前怎麼一聲不吭?”帛陽口氣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就著木架上的金漆小盆擰了張溼巾,俯下身替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長青宮的規矩再多,伺候咱們的總歸是下人,駙馬莫要同下人客氣。宮裡人過的是看人臉色的日子,你不拿出威嚴來,他們便當是好欺負的主了。”她替我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