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如今我大仇得報,子嗣在身,過得清清淡淡的,很好。”葉貞垂下眉眼,“你便當從未見過我,我也不曾認識你們。你們走吧,別再來了。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你明白嗎?”
“但這孩子是皇上的,難道皇上不該知道真相嗎?你可知道,彼時皇上知道你死,真真吐了一口血。便是從那時起,宮中有人傳言,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夏侯舞說的時候,視線死死盯著葉貞,期許著在她的臉上能看到久違的疼痛。
可惜她失望了,許是她忘了,這是葉貞。
一個歷經變故的女子,心裡的沉穩早已超出夏侯舞所能想象。
314。像他卻不是他
“在下墨軒,下好眼力。'**' ”墨軒作揖,又是低低的輕咳,唇色都有些青紫。
葉貞定定的看了他良久,墨軒二字讓她整顆心都揪起,偏偏無法當場發作。彼時光陰盡數浮現在眼前,她忽然想起了那個一如初見的面容。
心,跟著悸動,眼底的光有些疼。
深吸一口氣,葉貞終於迎上墨軒的臉。不是那張臉,卻有著一樣的眼睛,深邃幽暗無風無浪。
軒轅墨是那種極為耐看的人,刀斧雕刻的五官,幾近完美的臉部輪廓弧線。他從不笑,即便是笑,眼底也不會有光。可是遇見她,他開始試著去笑,卻因為經年的習慣,也只能算是勉強吧!
“你還是找別人吧,你的病,我無能為力。”葉貞幽然離開,並不做半刻停留。
夏侯舞一怔,沒想到墨軒這樣清逸的男子,竟然身患隱疾。
點了點頭,墨軒眼底的光愈發黯淡,“既然如此,在下告辭。”
轉身時,他別有深意的看了葉貞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藥廬。
墨軒剛走,便聽得月兒收拾了一下,按照葉貞的吩咐,趕夏侯舞與洛英離開。時至今日,夏侯舞也無法與洛英繼續逗留。夏侯舞沒有告訴洛英,這裡的葉大夫便是葉貞,只道是個尋常的孤寡女人,故而不便留宿陌生人。
這樣避開洛英,夏侯舞也說不上算不算私心。
到底洛英與葉貞……
而洛英與自己,他始終不曾真正的接受過。
離開的時候,葉貞並沒有出現,是月兒送夏侯舞與洛英出門。想著自己身後還不定會有多少殺手,夏侯舞也不願連累葉貞。葉貞的寧靜得來不易,旁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一個女人,該有多少的決心,才能捨棄高不可攀的皇后之位,深愛的男人,以及孩子的父親。
她甚至可以想象,只要葉貞肯回去,這皇后還是葉貞的。
只是……葉貞去意已決,再不留戀宮闈的一草一木。
“師傅,那姐姐和大哥哥並不像壞人。”月兒望著佇立視窗的葉貞,撇撇嘴,“在鎮子上的時候,月兒按照您的吩咐,特意回去瞧了一眼,那姐姐只是打聽了師傅的事情。不過月兒瞧著好似有人跟著姐姐,所以姐姐在林子裡的時候,有些說不出來的害怕。”
葉貞眸色微轉,“你說什麼?”
“是真的。”月兒道,“月兒被人賣了多回,尋日裡被人盯梢跟蹤也是常事。這樣的事情,月兒不會看錯。當時月兒躲在樹後頭,是白日裡的白衣哥哥帶了姐姐離開,否則姐姐可要朝著反方向走了。”
眉睫驟然揚起,葉貞忽然意識到,夏侯舞與洛英有危險。
該死,她怎麼沒想到?
好端端的,如何能從斷崖上摔下來,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何況夏侯舞與洛英一處,自然是因為國公府滅門,夏侯舞拿自家的丹書鐵劵救了洛英,否則按照洛英的性子,如何能允許夏侯舞一路跟隨?
這梧桐村地處偏僻,尋常鮮有外人來,若不是被追殺,他們怎麼會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