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轉,若是策馬,許是身後這些人未必能追得上自己。
當下笑了笑,“我這廂也是去梧桐村,左不過我的腿受了傷,怕是追不上你的馬。公子可願載我一程?”
“無妨。”白衣男子淺笑,“上來。”
夏侯舞頷首,隨即上了馬,卻附在那人的耳際低語道,“煩勞公子快一些,家有病人,拖不得。”
白衣男子一怔,當即點頭,“這好辦,坐穩便是!”
猛夾馬肚,快馬飛馳。
這馬誠然是匹好馬,千里良駒,日行千里而無恙。身後那些人便是有輕功也是追趕不及的,如此正好,恰能甩掉這些尾巴。
這一下風馳電掣,後頭的人只能氣的直瞪眼。
及至藥廬跟前,白衣男子才停住。
“多謝公子。”夏侯舞笑了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墨軒,筆墨的墨,軒轅的軒。”此言一出,院子裡啪的一聲響,葉大夫手中的藥罐被摜碎在地,藥渣散落無狀。
一言不發的俯身收拾,輕紗覆面,容色依舊不起波瀾。
夏侯舞深吸一口氣,“多謝墨公子,這兒便是梧桐村,公子可是有要事?”
“我來找人。”墨軒笑了笑,面色青白,眼底的光有些微暗。五官硬朗,身上油然而出一種無法言語的鎮定與從容,言語間平靜至絕。
“找誰?”夏侯舞心驚。
“請問姑娘可識得葉大夫?”墨軒此言一出,夏侯舞當即轉身,盯著身後的女子一動不動。
良久,夏侯舞才回過神,“可是調製香料,濟世活人的葉大夫?”
墨軒頷首,“正是。”
“這裡沒什麼葉大夫。”身後傳來幽冷的話語,卻只看見淺綠色的身影一步一頓的離開院子,朝著內屋走去。
夏侯舞不說話,眸色微轉道,“公子還是去好好打聽一番,許是會有意外收穫。”語罷,也不做停留,緊追著葉大夫而去。
門口,一人一馬安靜佇立。馬兒甩著尾巴,發出呼啦呼啦的甩頭聲。
屋內,夏侯舞攔住了葉大夫。
“收拾一下,你們走吧!”她下了逐客令。
“你是葉貞?”夏侯舞挑眉。
眉目微涼,她發出低低的輕笑,“何以見得?”
“宮闈失火,貴妃殞命,皇帝許之皇后之儀出殯。但……但我不信!若真是如此,皇帝為何沒有追究縱火之罪?到底事實如何,皇帝清楚,旁人自然不懂他的心思。然我卻知道皇帝對貴妃用情極深,斷不會就此罷休。於是我便揣測,貴妃未死,皇帝有心縱貴妃出宮。”夏侯舞說得清晰明瞭。
深吸一口氣,輕輕扯下臉上的輕紗,誠然是葉貞無疑,“不管是不是皇帝輕縱,貴妃都死了,死在宮闈大火。如今在你眼前的,並非貴妃,只是葉貞而已。”
她的手輕輕撫上隆起的小腹,容色一如往昔的平靜。只是這雙陰霾不去的眸子,終於有了春天般的明媚顏色,“我現在過得很好,自食其力,不必再爾虞我詐,也不必再為任何人揪心。我只活我自己,好好的把孩子養大。”
“這孩子……”夏侯舞嚥了咽口水,“你不是……”
“我原以為此生不會成孕,許是上蒼垂憐,讓七星丹化去了我體內紅花的寒毒,慢慢的調理了自身。離宮時,我已有孕在身,左不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葉貞輕嘆一聲,“所幸我出了宮闈,若然教我的孩子待在那樣可怕的地方,不知以後是什麼樣子。”
夏侯舞搖著頭,“若你沒有走,便是今日的皇后娘娘。你不曾聽說嗎?皇上遣散後宮,如今後宮無妃,多數是因為你的緣故。”
“做皇后有什麼好?便是榮華富貴又能怎樣?我所要的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