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你的選擇,是顧飛白還是,我。
杜清笑,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這有什麼區別,你明明知道,我從來,不會選擇你。很久以前,你就應該知道吧,我手機的密碼,電腦,信用卡,統統都是飛白的生日。
她走到她的面前,輕蔑了的笑容,忍這麼久,不辛苦嗎。懦弱,無知,扮可憐,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顧飛白只是個,心太好的男人。
阿衡走了過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能不能不要用快要流淚的眼睛,對我說這些話。我不想哭。
她說,我可以像街上經久被生活折磨失卻了教養的女子一般,對著你吐口水,扯亂你的頭髮,告訴你,你是這個世界上再無了本分的人,骯髒,汙穢,壞人姻緣,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對著你用盡世間最惡毒的詛咒。可是,這絲毫不能證明我不懦弱。
杜清推開她,倒退了,坐在床上,陰影,遮住了眸,淒涼開口。
這只是個道德的懲罰,顧飛白,我決不放棄。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我離開一週,設定完全合理的理由,你留在原地,這麼一塊的空白,完全由你填補。只有一次機會,你失敗了,放棄。
杜清嘲笑,不繼續表演你的姐妹情深了?前戲做完,宛轉曲承,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阿衡輕輕開口。怎麼,你覺得這是一種不可能的挑戰嗎。
杜清躺倒在床上,捲髮鋪散了滿滿的花朵,綻放。
她說,我接受。
這廂,小五戴著耳麥,被搖滾震得頭皮發麻,看到阿衡湊過來的面孔。
什麼,六兒,你說什麼。
阿衡笑,摘下她的耳麥。
我說,對不起啊,五姐,不能陪你吃晚飯了,我要回一趟B城。
多久。
同樣的說辭說給顧飛白,他的聲音卻有些冷淡。
七天,大概。
然後,顧飛白說,坐飛機吧,我送你到安檢。
他拿著手機,鄭重其事,拍了照。然後,狠狠地擁抱,帶著不安。
就七天,晚一秒,我把你扔到天橋上。
她笑,輕輕拍他的背,安撫,小聲,飛白,你不要再時刻預謀一個女孩子往天橋上扔,我隨時都不要你的,真的,我也有驕傲的。
顧飛白捧著她的臉,無奈,笑開了。
別說你,就是你的驕傲,都是我拾回來的。
多久之前,接到那一通電話。
時間,地點,空洞,男聲。
然後,切斷了電話。
他跑到天橋上,卻看到魂牽夢縈的女子,抱著那樣大的一個箱子,滿手乾涸的血跡,失卻了靈魂的模樣。
像是god的恩賜。
她認出他,別過臉,預謀著一次擦身而過。
他卻攥住了她的腕,咬牙切齒的痛意。
溫衡,他們都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你還認不認帳。
他們,多少人,三個,兩個,一個,將來,現在還是……曾經。
那樣囂張的話語,卻是卑微到了骨子裡的語氣。
抱著她,是深切的,無法再顧及她是否還有力氣按著才子佳人的話本,細水流長地深愛上一個人。
只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身後,天橋另一端的雨中,藏著一個霧色的黑衣男子。
蒼白著面龐,乾淨的大眼睛,隨時可能倒下的痛失。
他知道,如果自己抱緊了這姑娘,這人只能永久藏在晦暗中,像遭人踐踏的影,再無了回寰的餘地。
從此,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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