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世事”,也知道酈天霄打算在那一日血祭孫合媞,黃昏怎麼可能撒手不管?“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他驚詫的模樣讓酈天霄只覺得沒趣,她的緊張,她的在意,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懶洋洋地拿出一個盒子交給她,“這是他給你的。”
凌書南一怔,趕緊接過,開啟一看,盒子裡頭卻是一支髮釵。她不解地抬起頭,瞧酈天霄的神情自然是已經瞧過了。只聽他道:“他說是他自己親手所制。”他說完便覺得煩躁,他的下限還真的是越來越低了,如今連幫二人傳遞信物這樣的話也願意做,眼見凌書南捧著個髮簪做沉思的模樣,他就恨不能將這發燥生生掐斷。不,是把他自己的脖子掐斷!
“真是一顆榆木腦袋,這還看不明白嗎?那髮釵上一片鳳翎,一柄紅色拂塵,正是要你效仿紅拂女夜奔李靖,好與他雙宿雙棲!真是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也配比作鳳?趁早出宮去,朕這裡可不是楊素的司空府!”
凌書南心中苦笑,是啊,就憑她,當然不配比作鳳。能比作鳳的,除了后妃便只有公主了。黃昏送上的這枚髮簪不是要她效仿紅拂夜奔,而是要她想辦法救出孫合媞,讓她趁夜逃走才是真的!
好一個運籌帷幄的黃昏,而他,還真是看得起她!也真是太看輕了她!
凌書南將那柄珠釵放回盒子裡,轉而問酈天霄,“你打算怎麼處置賀夫人和潘公子?”
酈天霄沒想到凌書南語鋒一轉,會扯到那兩人身上,雖然意外,卻還是回答道:“潘庭雖然一無是處,卻是個不錯的質子。自然要好吃好喝的款待著。”
“言下之意,賀夫人是非殺不可了?”
酈天霄忽然站起身,捏著凌書南的下巴道:“不殺她,難道要告訴天下人,是朕傻了皇叔?而且還是為了你?”他的話讓凌書南心一抖,原本想說的求情的話都被硬生生吞了回去。賀夫人是最好不過的替罪羔羊。更何況潘皇后也對她恨之入骨,至少把她推到風頭浪尖上,潘皇后也樂見其成。
凌書南頓了頓,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試探地問道:“黃昏對這件事是什麼看法?”
“他?他一向悲天憫人,自然是勸我放過她。”酈天霄不要以為意道:“在這件事上,我可不能由著他大發慈悲。他見勸不動我,自然也就作罷了。”
原來他勸不動酈天霄,便“作罷”了,轉而就將這棘手的仙人掌交給了自己。也是,他當然要“作罷”,如今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時機呢。
“你為什麼對賀夫人的事這麼上心?”酈天霄的話讓凌書南一凜,她連忙低下頭,輕聲說道:“只是覺得賀夫人與潘公子之間可能也是真愛,更何況他們對我都不算壞,所以,忍不住為他們惋惜。”
她拾掇起復雜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越發輕細,“你能不能不殺她們?”連自己都沒什麼底氣。突然,她撲通一聲跪下,“我求你放過他們……只要你肯放過他們,我……”
酈天霄沒想到凌書南居然會下跪,他氣急反笑,“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多情啊。他們,是哪個他們?賀夫人、潘庭?還是孫玉欽?隨便一隻阿貓阿狗,你都能為他們惋惜!為他們求情!”他眼中滿是猙獰,別的也就罷了,可賀夫人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明知道關係到他的大業,凌書南竟然祈求他放了她。越想越是絕望,他一把揪住凌書南的頭髮,“你憑什麼求情?你又有什麼資格一再對朕提要求?朕放過他們,誰來放過朕?”
凌書南何嘗不知道賀夫人與潘庭對酈天霄的重要性,可是,無論如何,她也想試一試,她於是鼓起勇氣說道:“你問我,天下大定的時候,我希望黃昏要走哪一樣東西?我的答案是……”
“夠了!朕沒空聽你和黃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