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另有雅趣了。
得知劉彥直去舊金山尋找髮妻,孫文主動提出幫忙,他在海外混跡多年,在東南亞、日本、美國的華人中頗具影響力,用孫先生的話說就是“在洪門中還是有些兄弟的。”在舊金山唐人街,提孫文的名頭,可以省許多麻煩。
孫文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劉彥直,憑此可以在舊金山洪門獲得幫助,劉彥直自然是感恩不盡,向孫文討了個地址,約定等到了美國,再給孫文捐一筆款項。
數日後,郵輪抵達夏威夷檀香山,孫文和陳永仁等華人下船,劉彥直上岸遊覽一番,繼續旅程,用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跨越了浩瀚的太平洋,抵達美國西海岸重要港口城市舊金山。
終於到了,劉彥直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一再交代兩個僕人,見了太太要恭敬,要有眼色。
“是,老爺。”倆人異口同聲答道,攤上劉彥直這樣的主家是他倆的福氣,沒什麼脾氣,工錢給的足,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還能遠渡重洋長見識,等回了老家可有的吹呢。
舊金山港口海關,頭等艙和二等艙的客人不用經過檢查可以直接登岸,還有專人將他們的行李運下去,其他艙室的客人就沒這個特殊待遇了,不但要經過海關的盤問,還要搜身檢查有沒有蝨子跳蚤寄生蟲,華人更是受到歧視,要被關進收容站留置一段時間才放行。
劉彥直是頭等艙貴賓,享受免檢待遇,一群水手幫他抬著行李箱,碼頭上叫好了四輪馬車,裝好行李,車伕根據劉彥直的指示,直奔唐人街而去。
唐人街,彥直洗衣店,馬車還沒停穩,劉彥直就飛身而下,心情激動不已,他正正衣冠,舉手敲門,忽然愣住,現在是營業時間,為什麼店是關著的?
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劉彥直撞開門進了店,直奔二樓,店內空無一人,窗明几淨,床邊放著搖籃,一樓店堂內還有洗好沒領取的衣物,看起來主人匆匆出門,走得很急。
劉彥直覺得口乾舌燥,他本以為這是一次私人性質的穿越,不會引起漢尼拔的關注,看起來自己猜錯了,林素母子是被漢尼拔的人帶走的,究竟帶到哪裡去他根本猜不到,也許是基準時空,也許是任何一個年代。
急也沒用,劉彥直努力鎮定心神,從樓上下來,把行李從馬車上卸下來,此時左鄰右舍都來看熱鬧,唐人街上住的定然都是華人,人們依然保持著大清的衣著打扮,男的留辮子,女的裹小腳,他們說的是劉彥直聽不懂的方言,估計是潮汕一代人居多。
劉彥直四下拱手,指了指洗衣店的招牌,大聲道:“我,劉彥直。”
他說的是北方官話,有人聽得懂,知道是洗衣店的男主人回來了,但劉彥直問他們林素去哪兒的時候,卻沒人答得出。
劉彥直想到孫文的信,安頓了倆傭人,去找當地唐人街的僑領求助,有華人的地方就有幫會,舊金山唐人街是洪門的地盤,有中山先生的信在手果然好使,僑領表示立刻派人查詢線索,並設宴款待劉彥直。
這種時候劉彥直哪有心情喝酒應酬,婉言謝絕,回到洗衣店,小翠已經把行李箱裡的東西理順了,阿基在燒火煮飯,熱情的鄰居們送來一些蔬菜水果,主僕三人在林素坐過的桌子旁吃了來美國的第一頓飯。
飯後劉彥直來到樓上臥室,撥弄一下搖籃上的風鈴,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耳畔似乎傳來嬰兒咯咯的笑聲。
臥室的書桌抽屜裡放著一本日記,一行行蠅頭小楷記錄著林素來美國之後的經歷,用的是文言文,言簡意賅,其間的各種艱辛躍然紙上,令人看了不潸然淚下。
當夜劉彥直就睡在林素睡過的床上,月朗星稀,劉彥直失眠了,這裡到處都是林素和孩子的痕跡,讓他魂牽夢繞,輾轉反側。
第二天,唐人街的大佬親自來到洗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