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離譜了,區區一個煉體境界小嘍囉,哪有那麼大本事?前輩也未免太高看我譚陽了吧!”
謝無傷擺了擺手,笑而不語,不再追問,其實當時譚陽射傷那個弟子的箭支鐵證如山,他只是自矜身份,不屑再和一個黃毛孺子鬥嘴而已。
鍾孝陵和凌海閣諸人都知道事情真相,禁不住暗自竊笑:“這孩子不但說謊不眨眼,而且臉皮比城牆還厚。”
這時,千龍門一位一直沒有說話的長老也開口道:“譚陽,你再抵賴也沒用,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些小礦奴都親眼見過你了,你怎麼還敢如此嘴硬?”
鍾孝陵微笑道:“他們有的指認譚陽,也有的堅決否認,說法並不一致,此事恐怕還有待查證。不過就我個人來看,一個聚氣境界的小孩子能從葫蘆谷救出數十人,這也未免太荒誕不經了。”
謝雲禪夫婦相顧無言,連他們自己現在都搞不明白,明明已經水落石出十拿九穩的事情。怎麼反被這臭小子的三言兩語搞成了一團漿糊?
譚陽道:“大錘,你再好好想一想。既然你見過那個蒙面老者,他的樣子是看不到。但他的聲音你應該能聽出來,是不是相熟之人?”
在譚陽的誘導之下,王大錘試探著道:“這……這……,我當時是覺得有點耳熟,但那個蒙面人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聲音,怪聲怪調,我實在聽不出來是誰。”
譚陽繼續引導道:“這人既然能從葫蘆谷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人,應該對葫蘆谷的地形十分熟悉,莫非他本身就是葫蘆谷裡的人?可是葫蘆谷裡以劉礦長的年齡最大。他也不能算老者啊。”
話已經露骨到這份上,王大錘恍然大悟,可是還沒等他答話,就只聽汪叔齡忍不住失聲道:“老王頭?難道是做飯的老王頭?”
謝天賜暗罵一聲,本來叫汪叔齡前來是來興師問罪的,誰知這老廢物竟然如此不中用,他正想開口制止,沒成想半路又殺出來一匹蠢貨,汪正珮急道:“汪宗主。老王頭是誰?”
汪叔齡苦笑道:“你有所不知,這老王頭就是葫蘆谷中做飯的老伙伕,他年齡雖然不小,但修為淺薄。似乎最多也只是聚氣境界而已,人是正言招來的,具體來歷我也不清楚。不過。自從那群小礦奴被人救走後,沒過多長時間。這位老王頭也莫名其妙失蹤了,難道……難道他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前輩高人不成?”
汪正珮吃驚道:“如此說來。莫非……莫非正言也是死在他手裡?”
謝天賜欲哭無淚,這兩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唱一和之間,自己苦心孤詣籌劃的大計,眼看著就要活活被這兩個二貨付諸東流了。
“對,沒錯!”王大錘錦上添花地高聲道,“汪宗主的話提醒我了,那個蒙面人說起話來還真跟老王頭有幾分相像,我終於想起來了。”
那個站在譚陽一邊的兄弟也及時敲起邊鼓來:“沒錯沒錯,似乎就是老王頭,怪不得我聽著有點耳熟。”
汪叔齡此時終於豁然大悟,慨嘆道:“老了,老了,汪某真是有眼無珠,不但將譚陽這種不可多得的人才拱手送給了別人,一個高深莫測的前輩就在眼皮子底下,汪某居然視而不見,慚愧,慚愧啊!”
“都給我住嘴!”謝天賜終於忍無可忍了,毫不客氣地斥道,“汪宗主,你少說幾句,沒人將你當啞巴!”
汪叔齡和汪正珮這才反應過來,前者老臉通紅,後者尷尬無比。
不光是千龍門諸人,就連鍾天師和凌海閣諸人都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演變到了現在這種樣子,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各懷心思,但心裡對眼前這個藍衣少年都不得不暗自驚歎。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凌海閣大殿上這場龍爭虎鬥被逐漸傳揚開來,不禁婦孺皆知眾口相傳,而且還被演義成各種版本的說書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