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不解地道:
“什麼步法?斌兒怎麼不知道?我人小,躲閃靈便,沒那姓王的肥得像只豬,笨得似條牛,我在人堆鑽,他自然抓不著我。”
朱劍夫一想也有道理,但還是不放鬆地問道:“那小女在危急時,小哥如何解救的?”
斌兒暗道:“這朱劍夫對我用的步法已起疑心,我如不答,他更懷疑,但如答覆不好,洩露秘密……”他不敢再想,忙答道:“在她危急時,正在我面前不到兩步,當時心裡一急,也顧不了許多,盡力一推,我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朱大俠你看,我的衣服還沾滿泥土呢。”
這話沒半句不是真實情形,朱劍夫亦無話說。靈空長老一旁微笑,他知道朱劍夫的用心,不過他認為問得有些過火,遂和緩地道:“師弟和斌兒都不必客氣,什麼小哥大俠的,聽來刺耳。朋友講究推心置腹,往後師弟叫他斌兒,斌兒也喊叔叔或者伯伯,兩個孩子以姐弟相稱,這樣才不見得生分,師弟以為如何?”
朱劍夫道:“師兄吩咐的哪會有錯。”
斌兒偷偷一瞥朱劍夫父女,上前兩步,一揖到地,道:“斌兒拜見朱伯伯。”
轉身又向敏兒喊了一聲:“朱姐姐。”
靈空長老道:“斌兒,帶著敏兒到後園去走走,不過小姐弟倆可不準淘氣。”
斌兒答應一聲,領先走出。來至後園,見敏兒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心想:“我救了你,你反給我臉色看,我又沒有開罪你?”因而也賭氣不說話,等敏兒走過,自己跟在後邊,默默地走著。半晌,斌兒再也忍不住了,何況他迭經變故,懂事得多,看在靈空長老份上,忍氣喊道:“朱姐姐……”
話甫出口,就被敏兒喝止道:“誰是你的姐姐!”
斌兒碰了個釘子,將未說出的話咽回肚裡,無趣地撿起一把小石子,一顆顆打出去,這是他近日學的鐵棋鏢連珠打法。
敏兒可沒留意他這一手,要知道了,非得扭著靈空長老教她不可,因為她早從父親口中知道,這一手是靈空長老獨步武林的絕技。
敏兒走到一棵樹下,靠著樹幹靜靜地呆了一陣,覺得很不是味,嬌哼一聲,雙腳一點,拔起八九尺高,站在一根橫枝上;二次縱身,已掠到另一株樹上,輕靈的身子,優美的姿態,羨煞一旁的斌兒。
可是他很有骨氣,絕不在臉上露出絲毫痕跡,瞥了一眼,仍是百無聊賴地練習他的鐵棋縹。
二人俱是小孩,這一賭氣,一個練自己的輕功,一個練他新學的鐵棋鏢。
靈空長老與朱劍夫二人,海闊天空地正談得高興,話題又轉到斌兒身上,朱劍夫說道:“師兄要是最近無法傳授他武功,那就暫由小弟帶返開封,先教他一些基本拳腳,打好基礎。一方面免得大好時光白白放過,一方面也盡一些心意,報答他解救敏兒恩惠,師兄以為如何?”
靈空長老頷首道:“能得師弟如此提攜,這是斌兒莫大造化。雖然我們兩個是不同門的世誼,除了內功一道略有不同外,一般拳腳功夫無甚差別,萬流同宗,斌兒多會一家武學有利無害,愚兄先替斌兒謝謝了。”
他們這一決定,影響斌兒以後極大,也是兩老始料所不及的。
晚餐後,靈空長老問斌兒道:“斌兒,你不是想要拜師學藝嗎?過兩天,朱伯伯帶你回開封,教你武藝,你可願意?”
斌兒甚是作難,朱劍夫對他一連串的追問,使他耿耿於懷,再者這位朱姐姐刁蠻成性,不好侍候。這一去,寄人籬下。不去嗎,機會難得。那天夜裡,他從視窗看到朱劍夫從數丈高樹頂跳下,連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那種威勢,使他敬佩不已,如果想學藝報仇,就只好忍辱負重。這念頭一閃而過,斌兒上前,雙膝跪下,口裡說道:“斌兒拜見師父!”
朱劍夫